柳在付高越院中颇有威信,心下生出几分羡慕,往日里她们的玩笑话竟成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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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南絮成日在院中煮茶赏雪,闲时会去正房见韦南风,李妈妈不待见韦南絮,韦南絮心里知道,也不多留。
正房里韦南絮温顺垂首,韦南风捧着一盏热茶,余光扫向她,神色淡漠复杂。
聊过几句闲话,韦南风便开口问:“南絮,母亲还曾对你说过别的什么话没有?”
韦南絮温声道:“有的,母亲留了我一封信,叫我到汴京带给姐姐看,姐姐这几日身子不适,我怕姐姐见了伤心,便想等姐姐好些了再拿出来。”
韦南风颔首,“辛苦了,我累了,南絮你回罢,汴京有趣的地方多,你若愿意就叫清秋陪你四处走走。”
韦南絮点头,但笑不语。
出正房时已近戌时,雪月交融,恰此时清秋去寻韦南风请安,二人迎面撞上。
韦南絮含笑道:“小侄女来得倒有些迟,既是去寻姐姐,我便不多打扰了。”
话落,韦南絮同绿柳一道离开正房,清秋见绿柳跟在她身边,心中多了几分安心。
纵使韦南絮在付家,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清秋打帘入内,韦南风打眼一瞧,问道:“这会怎么来了?你姨母才刚走,你来得正巧呢,你姨母带了些糕点来,你尝尝看。”
云露接过李妈妈递来的糕点,清秋无心在意那糕点,如今有一桩大事等着她告诉韦南风。
“母亲”清秋犹豫半晌,不敢直视韦南风。
清秋明白韦南风心中一直敬着韦老太太,这么些年,韦南风虽不提,但她和李妈妈都看得出来。
先前她回杭州时,韦南风特地嘱咐她回去看看韦老太太。
如今韦老太太过身,她这个做女儿的却还被蒙在鼓里,先前清秋瞒下杭州的事,便是不想叫她心里难受。
说到底韦老太太是她的母亲,韦南风自然在意。
韦南风见清秋神色郁郁,关切问道:“怎么了清秋,是身子不适了?近来天寒,你不必每日都过来。”
清秋略微颔首,犹豫半晌,她还是未能开口。
恰此时外头来人通禀,原是王夫人又送了礼品来,这会正在正堂坐着,韦南风闻言忙起身离开。
云露疑道:“姑娘你为何不同夫人说,倘若夫人日后晓得了岂不难过。”
清秋垂首不语,她自然晓得韦南风会难过,只是她还未想好该如何开口。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清秋叹道:“待母亲忙完了,我再来寻她说说话。”
王夫人在正堂与韦南风说笑,因雪落个不停,韦南风留王夫人用饭,王夫人推辞一番,终是应了下来。
清秋候在正院,因房内闷热,她出门去透气,正瞧见着有人提着物件往外去。
天色已晚,已至亥时,那院外有人鬼鬼祟祟地往外去。
清秋瞧不太真切,她正凝神看着,云露忽从身后过来,“姑娘,观墨送信来了,这两日王郎君回府去了,说明日邀姑娘去游相国寺。”
语罢,云露从怀里取出信笺。
“你去回观墨,告诉他明日不必叫王郎君过来,我们约在飞云楼见。”清秋收回视线,那院外女使消失在雪色中。
前院一众男仆跟在付彰身后,接连几日,他都陪同太子处理政务,如今他得闲先行回宅,只留付远衡在太子身边。
说来奇怪,这几日不止太子在忙政务,就连翰林院那边的事务也多了起来。
官家病重,那两位殿下斗得不可开交,连带着他们也没些清闲日子,这倒罢了,只是那二大王盯得紧,付彰不敢明目张胆的向着谁,只一个劲地来回。
按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