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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第67章 第67章

纵使顾景淮的情绪来得仓促剧烈, 终究是在姜初妤的抚摸与回应之下,归于平静了。

就像声势浩大而尚未燎原的战火。

他们在山上和军营的这几日,京中差点要翻了的天又翻了回去。

徐衡见大势已去后, 自刎于马上。

周承泽派人将叛军的尸体拖去乱葬岗、牺牲的将士好好安葬后,提着徐衡的发, 削铁如泥的宝剑毫不费力就将他头身分离,场面骇人得很。

周承泽眼都不眨一下,对这个着实帮过自己夺嫡的昔日功臣, 不见半分不忍与唏嘘。

那两个做了他与婉妃替死鬼的可怜人的尸首, 入殓安葬;而徐衡的脑袋被挂在了宫墙之上, 徐家上下入狱, 等择日满门抄斩。

磬广台案牵涉的官员, 如李家,战战兢兢地等候裁决。

路面上的斑斑血迹才洗刷干净, 破损的屋舍尚待修葺,周承泽一时分不出心来处理太多后续事宜,不过倒是记得把熙和郡主放了出来, 恢复了身份。

熙和得到赦令那日,痛哭流涕了半个时辰,丝毫不见往日趾高气扬的傲慢,感恩戴德地谢恩。

她行动不受限的第二日, 立马亲手做了些糕点, 登门拜访顾府,指名要见少夫人。

姜初妤听到通传消息,差点以为耳朵坏了。

“谁想见谁?”

在确认了真是熙和想见自己后, 她碍于礼数,只好于东厢房厅堂内接见了她。

可在看见头上戴着垂至裙摆的幕篱、高髻上只有一根朴素银簪束发的人时, 姜初妤愣是站在原地不敢上前迎,怕认错人。

那人双手掀开两边白纱露出脸来,姜初妤才确认无疑,十分不自在地扯出个微笑:“许久未见,郡主安好?”

熙和扁扁嘴,反问她:“你说呢?”

不等她回答,也省了寒暄,熙和又把脸罩上半边,长眼左右扫了两回,神秘兮兮地问:“顾表哥不在吧?”

姜初妤颇为诧异地抬抬眉,还以为她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看出她的惊讶,熙和皱着脸诚实说道:“我不想看见他了,我对他有点……阴影。”

姜初妤哑然。

皇上连熙和都记得解除禁足,却偏偏忘了顾景淮这个人似的,未召他入宫;而顾景淮看上去也没有这个打算,待在府中整日不知在做什么。

现在连熙和也不愿见他,她夫君一夜之间忽然被大家避之不及,真是叫人不知说什么好。

熙和不打算进房内,站在檐下把食盒不由分说塞进她手中:

“我的例钱下月才恢复,没有拿得出手的金银珠宝,就做了这些,权当赔礼道歉。”

说罢她就转身打道回府,走了几步又转身:“我没下毒,不放心的话就验了再吃……扔了我也没所谓!”

姜初妤暗自发笑,有史以来头一回觉得熙和还算可爱。

她拎着食盒去了书房,敲开房门,顾景淮正笔走龙蛇在纸上写字,余光看见她手中端着的食盒,手中笔尖一顿,不禁生出期待。

“熙和郡主方才来了一趟,送来了这个,说要赔礼道歉。”姜初妤走去桌旁打开食盒,里面精致的糕点排排放于玉碟上,期待地抬眼看他。

她将其带来,一是想试探此举能否召回他的记忆——宝鹭山行宫那次,熙和送过玉露团。

二么,是想借个由头来找他。

姜初妤察觉到了,最近他有些刻意躲着她。

那天晚上军营里那个躁动不安的亲吻之后,他反倒落荒而逃,留她一人兀自羞赧。

后来再也不曾主动对她做过分亲密的事,要不是看她的目光依然透着痴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