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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可以借机去向她示个弱,求个包扎什么的?

于是干脆双臂一摊,脸上浮现出神秘的笑,仿佛在挑衅:“打吧,再打狠点。”

顾景淮只是来给他个教训,没想到这家伙脸皮厚得跟城墙一样,挨打都不还手,反倒叫人不爽。

他不尽兴,本想收手的,可微一侧目,视线跨越了被他踹翻的桌案,落在了不远处的地上。

几个时辰前,就是在这里,姓孙的拉着他妻的手不放,而她叫他“远弟”。

顾景淮眸底发红,摩拳擦掌,绕了几圈手腕,皮笑肉不笑地垂眼看他:“这可是你自找的。”

又是一拳落在孙牧远肩上,他忍着痛皱了下眉。

嘶,还挺疼。

顾景淮打得一点儿都不痛快,提着他领子拽起他上半身:“你认真点,还手。”

这时孙牧远也想到了什么,他受伤倒是可怜了,可若是姓顾的毫发无伤,不显得他很弱?

于是想也没想,掏出袖中匕首向他刺了过去。

二人心里都有数,不过是小打小闹,谁都不会动真格的。

孙牧远也只是想在他手背或者手腕处划个无伤大雅的小口子,作为“战绩”,谁知顾景淮一见利刃银光闪过,反应极快,抽身就躲。

那才磨过的匕首锋利非常,好巧不巧,瞬间劈上了他绑在腕上的红绳。

他夫人亲手给他戴上的护身红绳,断了。

“抱、抱歉。”

孙牧远讷讷收回手,看那东西那么破旧他还带着,估计是什么祖传护身符之类的吧?

顾景淮一掌拍落匕首,它直直垂落,扎在了孙牧远腿间的榻上。

孙牧远倒吸一口冷气,太狠了这人,只是个破绳子而已,至于怨气这么大,险些害他断子绝孙吗?!

“你…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

顾景淮气急,竟有片刻的失语,抄起地上断成一根的红绳,扭身就走。

孙牧远盘坐着,目送他离开,而他最后的那句话在脑海中回旋,渐渐琢磨出味儿来。

不会是姜姐姐赠他的吧?

那他这匕首可真是他的好宝贝!

孙牧远拔出那差点击中他要害的匕首,开心地亲了亲刀刃-

姜初妤昨夜没睡好,趁机在马车内打了个盹,不知过了多久,被春蕊晃醒。

“小姐,姑爷来了。”

她瞬间睁开眼,左顾右盼:“哪儿?”

朦胧的困意散去,眼眸重新变得清明之际,她看到她夫君掀开车帘,长腿一迈跨了进来,贴着她身侧坐下,却不说话。

他薄唇紧抿,胸口微微起伏,看上去又像生气,又像……委屈或是伤心?

捉摸不透的男人。

姜初妤揉了揉额角,头痛不已,刚想开口问,却听他说:

“皎皎今夜就与我同睡吧。”

姜初妤:?

顾景淮徐徐展开掌心,里面躺着根端口齐整断裂的红绳,他唇角微微向下弯,

“你给我的护身绳被那厮弄断了,我心里不踏实,所以作为补偿,夫人今夜与我同睡吧。”

第56章 第56章

顾景淮说这话时, 面部红耳不赤,青丝以青玉莲瓣发冠高束在脑后,最是清风朗月, 端正克礼。

他越落落大方,反倒叫她局促起来。

“我怎能住下呢, 夫君万不能因一时之私坏了规矩,这成何体统呀!”

“成不成的,也是我说了算。”

“……”姜初妤气结。

真是……没见过他还有暴君潜质。

顾景淮捏着那可怜红绳的一端, 在她眼前晃荡了两下, 丝毫不惭愧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