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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仿佛下了好大决心似的,指尖微动,触上了他的唇。

意外得很软。

她收回手,又碰了碰自己的,好像真能分辨出来与手指的区别。

她正思索着这事,忽然腰间一紧,一只手臂环住她,掐着她右腰,将她往下压,正撞上了他的胸膛。

她的惊呼都被他纳入臂弯,一个天旋地转,又回到了那“黑枝攀月”的姿势。

顾景淮把她放倒,双手撑在她脑袋两侧支起身子,眼尾勾挑着眯了眯眼,声音染上了几分危险:“趁人不备,想轻薄我?”

谁轻薄谁啊?

“明明是你突然倒下,压得我起不来的!”

这一晚有太多让她生气的事了,姜初妤此时就是一只炸药桶,遇一点火星就要火山喷发。可见他慢腾腾在地上坐下,皱着眉揉捏着额角与眉心,好像身子不适,她不好发作,又抿抿嘴咽下嘴边的话。

“夫君还好吗?待在这里不是办法,要不我们先去马车里避一避?”

虽然那假死药对身子无害,但顾景淮是实打实三天滴水未进,刚“复活”身子最虚弱的时候与人交了手,已是强弩之末,强撑着精神不昏过去。

可或许是他的感官乍一恢复如常,比寻常要敏感得多。在她靠近时竟在意起她身上的熏香,那股似丁香又似山栀子的味道,他每日在枕边都能闻见,太过熟悉,忽然很想长眠不醒。

他也不知怎的了,脑中腾起雾一般不清醒,居然说起什么亲她不亲她来。等回过神,发觉自己说了什么话后,一阵剧烈的心悸让他浑身一紧,又飘飘然也,短暂地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他双眼微睁开一线,模糊地见她在摸自己的脸。

“咳。”顾景淮请咳一声,脚下蹭地,挪远了些,“你别过来。”

他怕她又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再心跳加快晕过去一次,就没脸见人了。

可这话听在姜初妤耳中,就是嫌弃的意思。又来了,是在为那个外室守身如玉是吧?她让他守!也不看看为她担惊受怕、险些命丧黄泉的人是谁!

想到这,又想起她被徐秉威胁时他的那些话来。

她眸色黯了黯:“夫君,如果皇上并未赐婚,我只拿着当年的一纸婚书上门,你……还会娶我吗?”

“假如的事都是不作数的。”

姜初妤也坐起身来,双臂环住屈起的双腿,将脸埋在膝里,默默等泛起的心绪再退下去。

罢了。

半晌后,她肚子忽然发出咕噜一声响,连忙羞赧地轻咳以掩饰动静,却听到了细细的咀嚼声。

她扬首看去,还是第一回见到顾景淮尚未净手就拿着吃食大快朵颐,一时愣住了,忍不住多看两眼,连自己的肚饿都忘记了。

“……也分我些!”

她赶忙在他全吞下肚之前去抢,夺过来一瞧,是块松子枣泥麻饼,怎么那么眼熟呢?

“这是不是……”

顾景淮点头,大方地把剩下的半块都让给了她:“我的祭品。”

临出发时,只来得及顺走一块。

姜初妤:“……”

***

易子恭和徐秉不知胜负如何,双双不见了人影。

被砍得破烂的马车后头不远处躺着几具尸体,皆死于徐秉之手,且他们二人交手时,看得出来,徐家在栽培这个门客上花了不少心思。

“你的那个手下,他会不会有事啊?”姜初妤回到马车中捡回自己随身携带的短匕首,擦干净上面的血迹,收回了袖里。

“放心,子恭若败了,徐秉早回来找我们了。现下正说明子恭把他带远了,就让他自己玩去吧。”

听他这么说,那人身手相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