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0(18 / 27)

了,也不说话,只埋在他胸膛中一动不动。

不管怎样,他们都还活着。

顾景淮差点没兜住她的撞击,要不是身后靠着枯树,他们得双双栽下断崖去,明早被人发现,就要变成大周第一疑案了。

为缓解气氛,他故作轻松地调笑:“我身上还有伤,你抱得这么紧做什么,就这么恨我,想疼煞我?”

姜初妤慢慢抬起头,眼中盛着说不尽的幽怨,定定地对视片刻,忽然抓起他垂在身侧的手臂,撸起衣袖狠狠地咬了下去——

“嘶。”

还真挺疼。W?

这反而鼓舞了她,嘴下发力,咬得更狠了。顾景淮无奈,只好擎着手臂等她消气,毕竟是他有错在先。

他本打算过了前三日,再找个合适的时机告诉她自己没事,可计划不如变化快,皇上突然下旨逼他这个诱饵出府,引徐氏这条蛇出洞。他只好先趁无人守着时从棺里出来,在易子恭的帮助下填了几块重石进去,尾随车队一路而至。

正想着,手腕处忽然落了一滴像蜡液般温热的液体,然后是第二滴、第三滴,如此绵延不断。

这几日她掉的泪,他都收到了。

“为什么要瞒着我?你明明可以先与我招呼声的……”

姜初妤松开口,以袖掩着簌簌的泪,抽抽噎噎地控诉着:

“我说的那些话,你是不是都听见了?是不是在笑…话我,我讨厌你……”

他为什么瞒着她?自是因为……

这一番试探,顾景淮已几乎确信她并非皇上的细作,如此,更不明白她那日呢喃着的话是什么意思了,眼下干脆都问个清楚:“你为何说你是皇上一伙的?”

姜初妤茫然地垂下袖子,想了半天也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在天牢的那天晚上。”他提醒。

“我不知道,我在那里睡不安稳,成夜做噩梦……”

原来是一个噩梦。

顾景淮徐徐叹气,吐出最后一丝介怀,被她咬过的那片皮肤忽然发痒,就像他碰了狸奴后要起红疹一般,细密如针扎。

“……抱歉。”他抬手想安慰她,却实在不会哄人,只好说着轻飘飘的一句:“莫哭了。”

姜初妤却更委屈了,她都这样了,他却还在在乎她是不是存了异心,还有比这更过分的事么?

两家门客之间的角逐离他们愈来愈远,打斗声都要听不清了。夜最深的时刻,星月璀璨,却无人抬首仰望,天地间好像只剩下他们二人,彼此之间却又似横着群山峻岭。

床榻上还放着块长横木呢,可不是峻岭。

顾景淮认输了,双手捧起她的脸,明眸中闪烁着愧意:“今日是我生辰,就当是为我祝寿,止了泪罢。”

姜初妤凝望了他几息,见他额角生了薄汗,面色也略显憔悴,但与那死人般的苍白死寂判若两人。

于是她想,她是不该哭的。

起码不用守寡了。

擦干了泪,她盯着足尖,忆起在金銮殿前得知他的死讯,她一时悲从中来难以忍耐,俯身吻了他。

姜初妤睫羽轻颤,悬起心来:“你…是吃了那种让人假死的药,对么?”

顾景淮颔首。

姜初妤扭扭捏捏地瞥着身侧,不敢正眼瞧他,旁敲侧击:“那你会听见别人说的话么?”

“能。”他顿了顿,也想到了什么,决定告诉她真相,“不仅能听见,还能……”

她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顾景淮见她一副花容失色想要即刻奔逃的样子,不由得弯了弯眉心,这种事有什么敢做不敢当的?他都没说什么。

他忽然起了坏心,单手挑起她下巴,逼她不许瞧别处,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