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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望着她灿着浮光的眸子,顾景淮在心里哂笑,她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还像个孩子,何必跟她一般见识。

“回府路上听说你来了郡主府,顺道而已。”

***

回到顾府后,顾景淮第一件事便是问下人:“药熬好了吗?”

话音刚落,就有人端来了还冒着热气的黑水。

“您不会要来真的吧?”姜初妤最讨厌苦味的东西,一见药汤整张脸都皱了起来,“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真的没病,健壮得很。”

说到这个,她若是有根尾巴,早翘得跟发梢齐平了,一双杏眼中满是欢喜,甚至还有些得瑟:

“您还记得小叔是怎么描述我将熙和从水中拉起的么?一点儿没夸张,我一直坚持炼气炼体的。”

姜初妤很想确认他是不是真为她与熙和的事去求皇上帮忙了,可话到嘴边,她反而羞于捅破那张窗户纸,兀自甜蜜着,面上却矜持了起来。

顾景淮懒得探究她的莫名其妙,目光移回汤药上,淡淡道:

“这是专开了方给你调理身子的,一日两次,一月为一个疗程。”

中毒的事,他打算暂且瞒着她。韦大夫开的药方他也拿给宫里太医瞧了,稍作调整,尽量把疗程缩到最短。

听到是调理身子的,姜初妤惊得口不择言:“您真想与我要个孩子了?”

顾景淮终于体会到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切齿道:“跟那个没关系!你时不时害风寒,哪天传染给我了怎么办?我得考虑这些。”

说罢,他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俯身垂眼看着她,薄唇凉凉地吐出句惊人之语:

“你不是没那么喜欢我吗?还想着与我要孩子?”

第22章 第22章

姜初妤瞳仁微缩, 撂下狠话时有多清傲此刻就有多狼狈,短暂的震惊过后,又恍然明白他那时的冷哼和疏离, 哑然不知所措。

她垂下头,讷讷地说了句废言:“您听到了。”

“夫人确如自己所说勤于炼体, 中气十足,很难叫人听不见。”

他走到门前时,女子清脆如瓷般的声音被木门压去了大半, 传入耳中已甚为微弱, 也就是他耳力好, 才刚好听了去。

毕竟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 居然向外说这样的话, 他自问还做不到大度得权当没听见。

不过回过味来,顾景淮默了几息, 借着她这话柄说道:

“你既只想有个安身立命之所,那我便给你,你可以安心做你的公府少夫人, 不必总担心我要娶熙和东和的。从前我当你是妹妹,如今也不曾变,你我相敬如宾,想来也甚好。”

甚好么?她不知道。

但是话都说出去、被他听到了, 已是覆水难收。

姜初妤终是乖顺地低下了头:“我明白了, 多谢夫君关照。”

那碗汤药放了段时间,稍凉,温热得正宜入口。

姜初妤知道抵抗不过, 不情不愿地端起碗,做最后的争取:“可以给我备块蜜饯么?”

顾景淮睨了她一眼, 吐出冰冷的拒绝之语:“不能。随药乱吃东西会破坏药效。”

喝个药而已,怎么跟要了她命一样。

“那冰糖好吗?冰糖没关系的呀。”姜初妤振振有词地讲着歪理,“药材本质是一种食物,冰糖在炒菜时可以放,只是增加甜味,又不会改变膳食的营养,所以也不会影响药效的。”

“……”

磨蹭了半天,姜初妤终于就着冰糖把药汤喝了,还煞有介事地把空碗给他瞧。

幼稚。

顾景淮眼风扫了她一眼,翻看着闲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