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0(25 / 29)

嫔亲手撇了茶沫,将茶吹至尚可入口的温度,双手奉给了捋着胡须发笑的男人。

“父亲果然算无遗策,侍郎把郎中推出去挡灾,那蠢笨的李氏果然就去抱了顾家的佛脚。哎呀呀,我可真喜欢这种躲在幕后,操纵着棋子相杀的感觉。”

徐妃美眸中闪过一丝狠辣,终于忍不出以帕掩嘴笑了出来。

上次遇到这种好机会,还是在宝鹭山行宫时。

姜氏傍上镇国公这座大山,婉妃要是再生下皇子,那皇后之位她就彻底没法争了。前者木已成舟,后者还有机会让这孩子生不下来。

可惜皇上把婉妃看得太好了,在宫里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她听说宴会上有狮兽表演,便于宴会开始前偷偷派人在上首附近的地毯上抹了刺激性气味的香药,人闻不出,可却对畜生管用。

稍有意外,她也可能受伤,赌了一次大的,却没成功把婉妃肚子里的孩子吓掉。

真是天不助她。

皇上多疑,她只能安分一段时间,正好这时熙和与顾夫人闹出了事端,她隔岸观火,盼着熙和能翻出个大水花

可没想到还真是个蠢的,监视熙和行踪的人来禀告她,熙和要寻巫。

巫术之事,徐妃向来不信,当即就讥讽地勾了勾唇角,剥了颗荔枝填入口中,翻了个白眼:

“我知她熙和郡主不是轻易偃旗息鼓的人,等了她这么些天,还以为在憋什么奇招制胜呢,果然人蠢无救。”

“那娘娘的意思是?”

“她愿意做就做吧,正好借她的东风。”

也好,闹出些动静来,若是能将定远侯从静禅寺调虎离山,就会有机会对姜氏下手……

一个脏了的夫人,只有被休的命运,到时候婉妃要是知道妹妹这颗棋彻底废了,她看她还能得意多久!

徐妃美眸中闪过一丝狠戾,没有什么成本的赌局,她喜欢。

可惜运气再一次未眷顾她。

于是这次,虽然她气焰依然嚣张,可心中却不像前两次那般自信了。

“您说皇上,会信吗?”

“皇帝多疑,娘娘放一万个心。”

当朝宰相徐衡以茶代酒与女儿碰了杯,挤眼笑了笑,温润的茶水顺喉而下,熨帖得很。

***

“罪行”败露后过了好几日,顾雅涵才不情不愿地亲自登门道歉。

她已嫁出去,理应不受顾家人管束,可她打心里怵她大哥,况且还抱着一丝让李书慧嫁进来的念想,思来想去,还是自己承下所有的过错为好。

她本以为会见到她那长嫂拿了鸡毛当令箭、逮住机会作威作福的小人得志嘴脸,却不曾想,姜初妤轻飘飘地受了她的歉,还告诉她,她已为李家求了情。

随后便像与她很是相熟一般,随意挑起了顾景淮生辰礼的话题。

顾雅涵简直瞠目结舌,这下是真的愧疚了。

原来她一直不齿的大嫂,竟然是心胸宽广、以德报怨的人。

但是她不服,她不服啊!

顾雅涵脸快憋成了猪肝色,如坐针毡。她们二人隔着塌上小几坐着,中间好似有根拔河粗绳,现在那根绳正一点点往对方那边偏,她拼命扯拽,却只磨得手生疼。

“其实叫你来帮我参谋你大哥的生辰礼,我也是存了私心的。”姜初妤铺垫了许久,说得口都渴了,方才进入正题,“我要你往后不许代其他人给他递礼。”

“只是一份贺礼而已,况且大嫂当时说了不在意的。”

姜初妤一掀眼皮,冷笑道:“若真是只一份点到为止的心意也就罢了,可你这么光明正大地在我眼皮下给我夫君与他人扯红线,不太光彩吧?”

原来在这儿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