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启程离京,特意过来送行的,她还送了好些衣裳给你。”
惠昭喜出望外:“给昭姐儿的么?”
“嗯,就在旁边那个包袱里, 你自己打开看看可还喜欢么。”
孩子都是喜欢礼物的,不待楚明熙再说第二遍, 惠昭便迫不及待地打开包袱, 一双大眼睛盈盈发亮:“好漂亮的衣裳啊。”她抬头看着楚明熙,“娘亲,我这两日就能穿么?”
楚明熙视线落在包袱里的那些衣裳上,心里漾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滋味。
先前因为要给长公主治病,回湖州的日子一直没能确定下来,连他们自己也是这几日才商议好今日启程, 钟氏自然也是这几日才得知的消息。
这些衣裳,绝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缝制好,看这情形,钟氏很早就开始缝制这些衣裳了。
兴许早在缝制衣裳的时候钟氏便已猜到,惠昭迟早都会离开京城,不过是早一日晚一日的差别罢了。
复杂的心情伴着马车的轱辘声慢慢平复下来,行驶了几盏茶的工夫,便听见不远处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听声音竟是直奔他们这边而来。
楚明熙还未及有所反应,惠昭已起了好奇心,抬手挑起车帘, 通过缝隙露出她那张圆圆的脸蛋,惊喜地道:“娘亲,是叔叔过来了。”
楚明熙愣怔住,才要细想惠昭口中提到的叔叔指的是谁,隔着车帘已听到一道熟悉的嗓音喊了一声“明熙”,随即便听见叶林命车夫将马车停下。
马匹“嘶——”地一声长吼,马车停了下来。
楚明熙从错愕中回过神来,拨开车帘走下马车,骑在马上的容玘也跟着跳下马匹,只是不知是何缘故,他此番动作没了平日里的利落和潇洒,瞧着甚至还有些狼狈。
隔着些距离,二人眸光交汇。
过了片刻,容玘扫了眼停在一旁的马车,小心翼翼地打量她的脸色:“明熙,我们去那边说话好么?”
楚明熙跟着他走到了另一头,许是容玘腿脚有些不灵便,他步子跨得极慢,脚下还有些不稳。
楚明熙嘴唇微翕,出于医者的本能习惯性地欲要问他可是腿脚受了伤,转念又想起他们早已不是从前的那种关系,若是问了,反倒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便又立刻打消了询问他的念头。
容玘望着楚明熙,内心挣扎几番,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两下。
“明熙,你还是要回湖州么?”
楚明熙淡然一笑:“殿下,民女的家在湖州,民女自然是要回湖州的。”
容玘的心重重一沉,喃喃地重复道:“家……”
他跟她在京城的那个家,在她眼里早就已经不是她的家了。
难怪她先前过来找他,与他商量说要将忍冬要了去,他想着她素来跟忍冬关系亲厚,便允了她此事,还将忍冬的卖身契一并给了她。
今日他才明白,她一早就起了回湖州的念头,她不忍跟忍冬分开,所以才会向他讨要忍冬,带着忍冬一道回湖州。
她尚且不舍得跟忍冬分开,却能狠得下心将他丢下。
他凝望着她,她背后是细碎的阳光,强烈的叫他不敢直视。
他垂下眼帘扯唇笑了笑,过了几息才又抬眼朝她望来:“明熙,你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
“殿下,民女该去的地方是湖州,而您该留下来的地方,是京城。”
她在湖州有她想要医治的病人,而他在京中,亦有他要做的事业。
她神色坚定,一席话也说得明明白白,容玘一下子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他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从今往后,她会在湖州常住下来,再不会回京城。而她也不愿嫁给他,不愿为了他留在京城。
他望着她,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