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霉头却会主动找上她。

相思坊的人,是李寡妇介绍给父亲的。她在田里偶尔看见过司凌一回,立马找到了她的父亲,说这个孩子长大之后绝对是个美人。

父亲不以为然,这样的话他听路过的牙婆子说过很多回,但是他从未放在心上。说这孩子相貌周正好看,无非是想卖给镇里的大老爷做丫鬟。做丫鬟能有几个月例啊,程招娣在家里又洗衣服又做饭又照顾弟弟,他老婆又死了,缺了这个姑娘哪行。

“你这蠢货,我可从没说过是卖到镇上做丫鬟啊。那才几个钱。我有好去处,能卖到这个数。”

李寡妇说着,比了个手势。司凌父亲顿时瞪大了双眼。

“二千文?”

“二十两!”李寡妇嗔怪着拍了一下男人的肩,“你看你啊,就那点出息。”

劳碌了一生的庄稼汉简直被这个数字惊呆了,二十两银子,就算他这一年不去田里干活,也足够全家人吃好喝好一整年,还另外把程旭送去秀才的学堂上学了。

“娟娘,你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你可真没见识。白瞎了我和你好这几个月。我还能害你不成?”

“二十两,这也太多了,那丫头瘦黄瘦黄的,能卖上这个价?”司凌的父亲依然有些狐疑。

“哎哟,这城里头有句话,叫美人在骨不在皮。我还能蒙你不成?这丫头片子眼睛大,睫毛长,脸蛋儿小,就是个美人坯子,我不会走眼的。不行啊,我明儿带你去那司州城里的相思坊,让我那老姐姐瞧瞧,也叫你安心。”

男人仿佛坠入了蜜糖编织的美梦里,二十两银子就像高悬在他头顶的肉饼,让他时时刻刻地想着,就连在寡妇身上耕耘时,也心不在焉。直到事了时,才意识到今日是何等丢面儿。

寡妇见他没有心思,倒也不怪罪他今日表现不好。男人想着女人承诺给他的二十两银子,无比殷勤地伺候女人洗漱。

这倒是从未有过的,她的那些相好无不是提上裤子就走的,寡妇心中对男人又多了几分赞赏,想不到这个在她几个姘头间显得平平无奇的男人,倒也有几分可取之处。

这么些年了,她那些相好嘴上是蜜里调油,但是却从来没谁真的想娶她过。她一个人活了这些年,屋顶漏了没人修,儿子皮了没人打,也该有个依靠。

第二天,父亲告诉司凌说,今日带她去赶集。

这一日并非初一也非十五,司凌不知道,父亲是带她赶哪门子的集。她心中瞬间升起了几分惶恐不安,她下意识地想到了装病,但是在父亲的威压下,“我今天身体有点不舒服”这几个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走到村口时,张寡妇已经等在那里了。她亲热地捏了捏司凌的脸蛋:“这孩子,长得真俊。”

父亲想着那即将到手的二十两银子,慈爱地拍了拍司凌的肩膀。

“你和你那婆娘都不俊,咋生了个这么俊的小丫头。”张寡妇调情似的夸道。

父亲傻呵呵地笑着,鬼使神差地说:“我那婆娘不俊,都能生这么俊的丫头,你要是给我生,那不得生个西施潘安出来?”

和夫死不再嫁的贞洁烈妇不一样,男人老婆死了不再娶终究是要落人口实的,特别是街坊邻居都知道家里是个什么情况,像男人家,一看就是娶不起老婆才打光棍的。

但是如今,有了那从天而降的二十两银子,他又怎么会娶不起一个二进门的寡妇呢。

司凌和母亲感情不深,却听着难受,不禁低下了头,仿佛这样就能少听些两人的调情。

“谁答应要嫁你啦,要是不诚心的,我可不要给你生孩子。”

“诚心,自然是诚心的。”男人憨憨地笑着,倒真像个老实的庄稼汉。

还未踏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