颊狠狠地摁了一下,想着这般伤口撒盐的做法,怎么着对方也都会退避几分。
可无论怎么手掐揉搓,这汉子都和没感觉似的,反倒是这老板觉得手感愈发不对,这汉子脸皮虽硬,可他越是用力,凹陷越多,像是里头是空心的似的。
老板且不管了,瞧着摁伤反抗无果,顺手抓了一把瓶盖,那锋利的棱口像是无数个带刺的小刀,他闭着眼,张牙舞爪,学着乡村妇人刺挠打架的样子一通乱舞。
才舞了两下,腹部被人猛地一踹,老板整个人狠狠地砸在了身后冰柜上,他双肘撑地,却看到眼前被他划得稀烂的汉子一丝血没流,那伤口黑漆漆的,倒是脸颊左侧一块掉下的皮肉里隐约可以看到……里头……好像当真是空的。
“鬼呀!”老板吓得顺手抄起落在地上的酒瓶,还未爬起,原本站在柜台前的女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侧,声音淡淡:“弄坏了我的皮俑,想跑?”
“皮俑?”这老板不是本地人,他老家在陕北,小时候村里过节也会有人来表演皮影戏,他还跟着一个老师傅跑过几年村子,过去老师傅就和他说过,这皮影戏是不能拿在月亮下晒的,晒久了,吸光了月之精华,可就成了人了。
不过成了人也没关系,自古一方水土神庙养护一方人,尤其是陕北这种山峦连绵的地界,若是看到成了精的皮俑,对付不得,只管朝着西南边磕三个响头,大喊三声“山神娘娘救命”,自然就有人来救你。
司马且当活马医吧,可西南朝着哪边?
这老板也不管了,一个鲤鱼打滚,双膝抢地,脑壳当棒槌一样狠狠往地上砸,大喊:“山神娘娘救命。”
这女人听了头一抬,只往后退了半步,其余的皮俑像是疯了似的朝着柜台里涌来,一层压着一层,生生地将老板困得死死的,老板已然觉得自己的肋骨断了,他闭着眼,想着小时候老师傅教自己的,仍不停地大喊:“山神娘娘救命,救命,普渡众生的山神娘娘啊。”
老板越是喊,旁边看着的女人就越是气愤,她似听不得“山神”二字,胸脯高低起伏,脖颈来回扭动,动作愈发不像是人,反而像是一尾要蜕皮的蛇。
忽而一阵风,这女人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甩了一巴掌,这一巴掌来得极狠,直接打掉了她头上的遮阳帽,这女人回头,原本应该长着眉毛眼睛的一副面孔,却像是蒙着一层白布面具,这人是没有脸的,不对,这女的未必是人。
“金瑶。”这女的自地上爬起,她手指一勾,那七八个皮俑立刻从柜台里钻了出来,被压在地上的老板也不知是死是活,已然没了动静。
“许久不见。”金瑶自就站在走廊尽头,胡春蔓立在她侧,却不见了祝知纹,金瑶微抬下颌,她看着眼前身量苗条似腾蛇的玄女,眼中露出几分鄙夷,“修炼了这么久,到了打架的时候,还得幻成原型,你在昆仑算是白瞎了。”
“你怎么从昆仑冰玉里出来的。”玄女似不信眼前好手好脚的金瑶,她总该缺点什么的,她不是最怕冷了么,那昆仑冰玉,纵伤不了金瑶性命,多少也要害些金瑶的元气才是,她不该好端端地出来的,本不该的。
胡春蔓瞧着玄女步步紧逼,不由得往前踱了两步,又上下看着玄女及其身后的皮俑,嗤笑道:“想来玄女娘娘为了布下这昆仑冰玉也费了不少功夫,害的自己在昆仑都无处可去,流离失所的,听蚁族说,娘娘还跟着去过长白和长沙,一路颠沛,娘娘身子骨可还好?”
玄女向来心高气傲,最受不得激,偏生胡春蔓是个毒舌,张口前又得了金瑶的示意——“说,给我使劲儿说,最好直接把玄女给说死。”
“凭你也配对我指指点点?”玄女一扭脖子,身如长蛇一样顺着墙壁攀爬过来,势头十足,胡春蔓后退一步,金瑶上前,手指一勾,自缝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