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阮文耀牵着媳妇儿的手,喊上了无双。
“听说你砍价厉害,一起去吧,正好山门里也要办年货。”
谁不知道她前面一句才是重点。
于是他们一行人,又喊了两个小子出门了。
阮文耀出门时还拿了一个草团子。
金桂银枝瞧到主子走了,心里更是慌了,这才走上前,试着踢了周望文一脚。
旁边看热闹的打铁小子们叫唤着,“唉,这样踢又不痛,你对着他脑袋踢啊,用力点!”
“就是就是,发力要腰马合一,就拿脚点一下有什么力道,你把腰转起来啊。”
小子们着急在下面比划着。
金桂银枝两人听了,畏畏缩缩学着。
周望文被卜燕子打得根本起不了身,此时被两个下贱婢女打,更是叫他的脸面被踩在泥里,挣扎着想起来还手,却又爬不起来。
这边金桂银枝已鼓起了一点勇气,软绵绵地一脚踢在他的脑袋上。
“用力点啊,不敢打吗?”打铁小子们喊着。
金桂银枝被怂恿着,这才用力一脚踢了上去,毕竟是干活的人,力气是有的,只是没胆子而已。
有些事,开了头,才能势如破竹。
周望文本挣扎想爬起来,却不想金桂银枝突然发起狠来,重重踢在他胸口上。
直踢得他眼冒金星要晕过去。
打铁小子们起哄教她们,“下三路,对付男人最管用,你直管往狠了踢!”
金桂银枝终于能将一腔压抑的愤怒发出来,狠狠就踢了下去。
周望文痛得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想爬起来,却被两个姑娘踢得重新摔回泥里。
可更痛苦的是,他被所有人围观着,还被他最瞧不起的女人打着。
他一颗自记高贵的脑袋怕是再也抬不起来。
“砰!”银枝重重地一脚踢在他的脑袋上。
金桂银枝这时才明白,男人而已,她们也不是打不过嘛。有小夫人撑腰,谁也不能欺负她们。
她们只后悔,那日这人闯进来时,她们没有狠狠地打他,以及之前的无数次,她们被打被欺负时,没有爬起来拼死打回去。
她们终于能站起来,将所受的欺负加倍还回去。
每一脚踢出去,都能叫她们的脊背挺得更直。
阿软回头瞧了一眼,这般练身练心的法子真好。
她放心下来,小声夸了一句,“小相公真聪明。”
阮文耀得意地笑出一口小白牙。
他小时候在村里被小子欺负了,他爹就是这样教他,让他自己打回去。
终究是要自己站起来,哪里能一直靠着别人。
山门外,马车果然来了。
依旧是运货的马车,没有棚子,车上堆满了货。
车夫早早将后面均出一块地方坐人,阮文耀将草团子放在上面当垫子,他坐下冲着媳妇儿张开双臂。
阿软有些脸红,撇了一眼旁边跟着的成双和两个小子。
阮文耀立即懂了,吼道:“你们三个杵着干嘛,坐前面去啊。”
成双赶紧坐到前面车夫旁边,两小子摸了摸头,也找了前面的车边坐下。
阮文耀眨了一下眼睛,再次冲着媳妇张开手。
阿软无奈笑着,只得走过去坐在她身边,被她抱在怀里。
阮文耀喊道:“走吧。”
车夫扬起马鞭,赶着马儿跑了起来。
车夫一辆马车带着五个铁面,不知道还以为他运的是黄金。
车尾两人最是甜蜜,阿软这次觉得马车都没那么颠了。不知道是垫了草垫子,还是因为在这人怀里靠得更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