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腰间别着那把罪魁祸首桃木剑,一大早便去敲贺连洲的门。昨天晚上从念那里得到的信息足够让他推出前因后果来了,他想着赶紧完成这件事情,能渡几人安屿是几人,攒着功德星光换自己舒坦。
贺连洲惊讶地看着来主动敲门的殷屿,昨天早上还早起不来的男人今天主动来敲自己门了,可真是长足的进步了。
“殷先生,早啊。”亏得贺连洲起得也早,殷屿来敲门的时候他已经穿戴整齐了,才没有像昨天殷屿早上应门的时候狼狈邋遢。
殷屿看着贺连洲穿着得体又风度的样子,突然发觉这人好像随时随地都是那么一副整齐又合身的样子,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到这个男人狼狈的模样。
他有些恶劣地在心里想着,然后轻咳一声收回心思,简单应了贺连洲的招呼,说道,“贺将军,今天我们去捉妖。”
殷屿眉头皱得更紧,“你是什么人?是那房子主人园艺工人,还是当天事故发生时的第二人?”
“杀人偿命,血债血偿!”
随着灰烟里的声音带起越来越浓重的愤怨,灰烟滚滚翻腾中竟然冒出了红色血一般的烟气来。
见眼前情况很快就要脱离掌控,他咬牙赊了账,从掌中功德铺中拿了一把桃木剑出来,桃木剑虽是风水剑中最下等的一种,但是用来克怨灵却有着奇效,何况以殷屿现在的“财力”,赊账一把桃木剑已经是他能弄来最好的了。
他飞快画了一张黄符贴在桃木剑剑柄之上,手中的剑如同自有意识一般悬在空中,剑尖直直指向那团灰红色翻滚着的扭曲烟团,殷屿低喝一声,“去!”
只听一声极响的爆破声从剑身中传出,贴在剑身的黄色符纸无风却猎猎鼓起,整把桃木剑没入烟团之中,只有一截剑柄还留在外面。
烟团之中发出一声尖叫,扭曲着挤压着,仿佛整个烟团都有着爆裂的趋势,殷屿神色一肃,手掌一翻毫不犹豫地拍向胸口,口中喷出一口精血撒在五帝钱之上,那枚五帝钱钱身上本来有些黯淡下来的红光再次红盛起来,红光更胜。
五帝钱钱身发出嗡嗡地颤动,像是在极力压制这暴动的烟团,殷屿用手背抹了抹嘴角,眼里闪过一丝利光,他动转心神,沾上自己精血的五帝钱死死克住了那团血烟
“你告诉我,我或许能助你。”殷屿软硬皆施,他心念一转,克制“念”暴动的力量稍稍减弱两分,同时他的精神高度紧绷,时刻警惕着这道“念”有可能的反击,“你若是不说,光凭你现在被困在这里,就永远完不成你的复仇计划。”
“我……”果然在殷屿主动发散好意的情况之下,这道“念”断断续续吐露出殷屿想要知道的消息出来。当“念”的记忆全数告出,这道“念”在阳间的载体便也就不复存在了。
殷屿微松一口气,垮下了肩膀,就在这时候,门外的敲门声总算传进殷屿的耳朵里,殷屿想起来好像就在之前他也隐约听到了有人在敲门。只是他刚压下一道血念,又喷了一口血,现在只想犯懒坐在原处不想动弹。
直到他听见门外敲门声越来越急,殷屿深深叹了口气,撑着手从地上爬起来,拖沓着一双拖鞋走到门口,趴在门上微微开出一道人手掌宽窄的缝,恰好让他露出自己的脸,他探出头,看向门外,见是贺连洲,问道,“贺将军?有事?”
他懒懒地开口,贺连洲闻声顿了顿,说道,“我先前听见你那屋里传出一声极响的声音,怕你遇到了什么,所以来敲门问问。”
殷屿“哦”了声,冲他笑笑,说道,“没事。”他说完,便打算合上门,结果手上传来一阵阻力,他微皱眉看过去,“贺将军还有事情?”他现在只想泡个澡吃些小零食。
贺连洲视线落在殷屿衣服胸襟前的几滴血迹上,红得还不暗沉,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