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要命的事,何不上达天听,叫父亲知道……”
“大兄,这话骗骗自己得了,何必拿来骗我?”楚王长手长脚坐在十里亭的座椅上,那放荡不羁的姿势看得太子的眼皮子直抽抽,“天子怎会在意这件事?啊,的确,我要是真死了,他或许会高兴些。”
“七弟!”
太子高声喝止他的话头,背着手来回踱步。
“他到底是你父亲。”
“你愿意留在那座皇城,那是你的事情。”少司君冷淡地说,“可这与我没有干系。”
“你怎能说出这样的话?”太子有些气急,“还是快快将这种念头收回去。”
“你在意的事,我并不在意。”少司君忽而起身,他比太子要高一些,故而这居高临下的气势,竟是让太子有些心惊,“你想维护的东西,我也并无所谓。”
他的声音越发冷漠,到了最后,竟是连一点温度都无。
太子只觉得有火在心口燃烧,他揉了揉眉心,压抑着声音说:“难道你一直以来,都以为我很乐意做这些事情吗?可是七弟,如果不顾全大局,你我又怎可能活到现在?”
“呵。”
少司君冷冷地笑了起来。
他越过太子往十里亭外走去。
“少司君!”太子猛地转身,叫住了他的名字,“就算你不认他,难道也不愿认我这个做兄长的吗?”
少司君并没有停下,只是抬起手随意晃了晃。
“这句话,也当回赠大兄。”
太子和楚王在十里亭大吵一架,败兴而归。他上了马车,便铁青着脸色,谁都不敢在这节骨眼上去惹太子。
这不爱发脾气的人一旦发了火,比惯常发脾气的人还要厉害呢。
唯独马赫凑了过去,又是给太子端茶倒水,又是在边上柔柔劝慰,那嘴皮子一句接着一句,到底是给太子哄得高兴些。
马赫这么说:“大王到底年轻气盛,不懂太子殿下的用心良苦,您且消消气,往后大王定能理解的。”
太子:“他要是能理解,就不会一直这么荒唐。”他没忍住又骂了几句,看起来当真气恼。
因着太子这坏脾气,一路回去,谁都知道太子和楚王闹了矛盾。
远离祁东的队伍甚是安静,而朝着祁东去的队伍,也是如此。
楚王坐于马车内闭目养神,陪伴左右的是郎宣与屠劲松。
滴答——
下雨了。
郎宣不经意望了眼窗外,在心中感慨着今年秋日的雨水过多,就在这时,他发觉楚王也跟着睁开了眼。
男人慵懒地注视着窗外的雨水,神情是难得的轻松愉悦,半点都不受方才那争吵的影响。
郎宣笑眯眯地说:“也不知道太子殿下这一路回去,这气得多久才能消?”
少司君心情许是真不错,竟搭理了他一句:“怕是得气到回京。”
“哈哈,若非这般,又怎能叫那些人以为太子殿下与大王当真起了间隙呢?”郎宣捋着胡子,慢悠悠地说,“这不到一年,连着两次刺杀,哪怕往上追溯百年,也少有这样的事。”
屠劲松:“可见老天保佑,让大王逢凶化吉。”
郎宣摇了摇头:“寄望于天,到底是心存侥幸。还是主动出击,方才能止住祸患。”
屠劲松:“可您的计谋,却总是剑走偏锋,过于危险。”
郎宣朗声大笑,朝着楚王的方向拱了拱手:“足见大王胆量。”
楚王淡淡开口:“不必给我戴高帽。有一就有二,不除根,总会有第三次。”
郎宣正色:“大王为何不愿将真相告知太子殿下,有他在朝中周旋,总会有些不同。”
“若是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