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百年前您重伤不省人事,山口又恰好开了一条出入的口子,那谁还会傻了吧唧地画地为牢呢?”
“你!”
玄丘用扇子给夷微扇着风:“哎呀,别激动嘛。我们是妖,不像人那样身子骨柔弱,只要时时修行,一般不会被怨念侵蚀。再者,我挑选出山的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这么久了也没出过事,不是吗?”
看来赌场里那个有关“逃离蠡罗山”的赌注,就是打通关系从玄丘手上买名额。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想必也很清楚我们的来意吧?”宁绥打断他俩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嗯哼,实话实说,这我倒是有所不知。毕竟我们这儿也没几个会读心的人才,只知道你们来了,至于为什么来,还得看您愿不愿意向小生透露一二。”
夷微明白宁绥的意图,向宁绥摇了摇头,意思是先别透露。
而他的小动作也被玄丘尽收眼底。玄丘颇有些无奈地耸肩道:“我知道各位对我都有所防备,不过,我只是个商人,商人重利,只要利益到位,我自然愿意为各位行个方便。”
宁绥挑眉:“你愿意帮忙?”
“依小生之见,建议各位还是在此处稍作停留,伪装一下再走也不迟。”玄丘坦率一笑,“你们应该都很清楚,十二刀兵阵被破,绝不可能仅仅是那群山民的手笔。”
“帮我们对你自己有什么好处?”邓若淳又问。
“帮你们或许对我没有好处,但不帮你们对我而言一定有坏处。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怒目明尊要是没了,难道那孽龙会留我们一个活口吗?”
的确,以溯光的性格,完全有可能杀得寸草不生。玄丘见众人都有些动摇,指尖在桌面轻叩,不过片刻,便见一列衣袂飘飘的侍女步入房中,不由分说地将几人搀了起来。
“你……你要做什么?”就算是常年跑应酬的宁绥也没见过这种场面,惊恐万状道。
玄丘笑而不语,只是挥手叫侍女们带他们离开:“好生招待着,可别怠慢了贵客。”
正当侍女们同样要将乔嘉禾带走时,玄丘却出言制止道:
“等等——这个小姑娘先留下。”
他微微躬身,毛绒耳朵几乎蹭到乔嘉禾的脸颊。乔嘉禾两眼顿时瞪大,不自觉地向后踉跄了两步:“你……您别这样,别这样,我师父就在外面,”
“我虽然不喜欢那只大鸟,也不喜欢他旁边的两个道士,但我觉得你很可爱,小乔姑娘。”乔嘉禾的礼貌反而助长了玄丘的胆量。他向前一步,把脸埋在乔嘉禾的颈窝里,又塞给她一个毛茸茸的物件:“这是……小生的一撮尾巴毛,虽说不如你掌心的神印有用,但山中天寒,能让你握在手心取暖,也是小生的一番心意。”
“这、这么珍重的礼物……我收下合适吗?”乔嘉禾更难为情了。
“合适,当然合适。”玄丘合上她的手掌,笑意愈加温柔,“只要你揉揉它,我就能通晓你的心意,伴你左右,姑娘不觉得很有意义吗?”
“天哪……”乔嘉禾胆战心惊地想,“我干什么了?师父没教过怎么对付狐狸精啊。”
*
被姑娘们扒下衣服扔进温泉里时,宁绥还迟迟没回过神来。他只能下意识地试图遮蔽自己的隐私部位,但很显然徒劳无功,连夷微也只能老老实实站着被从头到脚扒了个精光,赤条条地扔下来,激起一片水花。
“咕噜咕噜咕噜——我不会水啊!”
宁绥把他捞起来,一起泡在温泉里,嘴上还不忘发牢骚:
“你们这是正经市场吗?”
“放松点,二位。”玄丘从身后走来,拿起手帕帮他们揩背,“这水能稍微掩盖你们的气息,让你们不至于太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