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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堵死所有的路,而是能自由地发展,不用祈求别人,依靠别人,还会是现在这种命运吗?

三岁看大,七岁看老。人生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但如果是另一个自己呢?

晨光从窗边浮现,照亮了漆黑的夜,还有迷茫的心。

泪水再次大颗滚落。这次是喜悦的泪水。

她懂了。她懂了。

——一个人的命运,真的是摆脱不了的吗?

——或许是吧。

——那么,我愿意付出一切,让这世界上的另一个我,不再重复我曾经的命运。

【我的宝贝,妈妈会永远爱你。

你是我的女儿,我的血脉;也是我的挚友,我的伙伴; 我会为你挡住我曾受过的一切伤害;我无条件地爱着你。 因为你是另一个我。

你是另一个我。】

~~~~~~~~~~~~~~~~~~~晨光熹微。阳光照在车站的月台上。一大一小两个人影,蹲在地上,拿着一支粉笔,描画着什么。 大大的身影指着地上歪歪扭扭的字迹:“之——遥——”

小小的身影跟着牙牙学语:“之——遥——”

女人放下粉笔,在旁边轻柔而有耐心地跟她解释着:

“之,是去的意思;遥,是遥远的意思。”

“之遥,就是去很远很远的地方。”

——你以后,一定能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

第213章 番外*何以为家(六) 在路上(一)……

那趟去往远方的列车到底没有把母女两人带走。在发车前一刻, 程木匠出现在站台上,拉拉扯扯着把人拦了下来。最后火车开了,冯秀芬错过了这班车。她想也好, 还有好些事没处理完呢, 便抱着孩子绷着唇回到家。

然后态度坚决地提出了离婚。

程木匠大为惊愕。他是万万不想离的。他本来也就是受人鼓动开始要些所谓“男人的面子”搁那死作, 要学着别的男的在家逞逞威风当当土皇帝。现在家都没了还当什么皇帝?他如同醉了一整年突然酒醒, 整个人心头开始泛起悔意。

离婚这件事惊动了娘家, 因为程木匠出去找人时, 一直找到了冯秀芬娘家去。他本以为除了去娘家还能去哪里呢?没想到冯秀芬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去了火车站。

程木匠是真被吓到了。他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 她会如此坚决, 如此不留余地。他终于清醒过来,褪掉那层即将长出的大男子主义的皮,也不再瞎作了,戒了跟那些人打牌, 跟她保证会专心过自己的小日子。

冯秀芬不为所动。

娘家人终于也浩浩荡荡赶来了,坐了一屋子一院子。周围趴满了村里看热闹的人,墙头一个挨一个全是脑袋。

本以为冯老汉会叉腰看戏,没想到冯老汉此时竟拿出娘家人的架子, 给女婿开批斗大会, 做出一副要给女儿撑腰的正义模样。

只不过到了最后,落脚点还是惯常劝和, 好了好了,这点事,还能离咋滴?

又问买的车票钱还能退不?好久没回娘家看看了,孩子也会走了,没事来娘家逛逛呗?

冯秀芬理都不想理。

孩子放在远离人群的屋子里。她坐在人群的包围中, 心神镇定,主意也打定了。

她表示,能过过,不能过离。

她现在已经不害怕也不愁苦了。有什么好怕的,路在脚下,往前走呗。本来结婚就是想摆脱一堆累赘的。要是再新添个累赘,那还不如自己单过呢。

她可从不闹着玩。

因为她如此态度坚决,人群闹哄哄地一齐开始批斗程木匠,让他道歉。这里的价值观就是这样,如果一把鼻涕一把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