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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让许多朝臣窥见了一些平静海面之下的暗潮。

荀侍郎离京在即,前来送行的竟都寥寥无几!

荀氏夫人回到娘家,便见兄长形容憔悴,短短几日之间,鬓边竟然已经生了白发。

她心里一阵酸楚。

荀家举家奔赴东都,外头要忙碌的事情实在不少,勉强聚在一起用了午膳,荀侍郎便匆匆离开,忙活去了。

荀氏夫人心里边积攒了太多太多的委屈和怒火想要同人倾诉。

德庆侯府里边儿,她没有能聊得来的妯娌。

麻夫人呢,虽然交情不错,不久之前也专程往德庆侯府去宽慰过她,但荀氏夫人现在凤凰落地,情状狼狈,还真是不太想见到从前的朋友。

对她来说,再没有比荀夫人这个嫂嫂更适合倾诉衷肠的人了。

荀氏夫人打开了话匣子,怨囿、愤恨,以及难言的委屈,如夏雨一般,酣畅淋漓地撒了出来。

荀夫人的脸色如何,她是没有在意的——她什么时候会在意别人的心情呢!

又说了会儿,荀夫人忽然间端起茶盏,一甩手,凉凉地将杯中残茶泼在了面前地砖上。

荀氏夫人为之愕然!

荀夫人好像没有察觉到她的情绪似的,一扭头,没好气地说自己的陪房:“你当的好差事,这样的茶叶沫子,也敢送到我面前来!”

陪房连连告罪。

荀夫人不咸不淡地说了她几句,这才转过脸来瞧着小姑子。

她打个哈欠,不好意思地说:“妹妹,你接着说。”

荀氏夫人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几瞬之后,不由得面露愠色:“嫂嫂,你——”

荀夫人不解地看着她:“我怎么啦,妹妹?”

荀氏夫人铁青着脸,盯着她看了会儿,霍然起身,拂袖而去!

荀夫人冷笑了一声,目送她的背影离去,这才慢慢地靠回到椅背上。

说到底,荀家这回的风波,不都是她惹出来的?!

她受了委屈,荀侍郎还丢了官呢!

底下那么多孩子,都在指望着某个前程,这下子可倒好,一杆子打回原形了。

荀夫人还美的诉苦呢,小姑子这个罪魁祸首居然还到她面前来叽叽歪歪?

真亏她能这么厚颜无耻!

荀氏夫人跋扈归跋扈,却也是一根直肠子,遇事直接莽上去。

相较之下,荀夫人行事,就要绵里藏针多了。

晚上荀侍郎回来,她直叹气:“家里边出了事,下人们都惫懒了,今下午我说了他们几句,正巧妹妹也在这儿,脸上不大好看,只怕是多心了……”

荀夫人面带愁色:“明天见了,你跟妹妹说说,我真不是故意想针对她的。”

荀侍郎累了一天,听了这事儿,也没太往心里去,只是说:“没事儿,她就是猫脾气,好一阵坏一阵的,你多包涵点。”

怎么不让她安生一点,只知道叫我包涵?

荀夫人心里边憋了口气,脸上倒是不显,微笑着应了下来。

荀氏夫人很快便体会到了从前徐太太在荀家时候的滋味。

虽然是自己的娘家,但却深有寄人篱下之感。

荀夫人没有赶她走,也没有刻意地做什么,但只是在一些细微的地方说几句话,递几个眼神过来,就够叫人难受的了。

启程在即,荀夫人的儿媳荀大奶奶来商量路上须得置办的东西和资费,彼时荀氏夫人也在。

荀夫人就说:“这趟往东都去,公中每房支二十两银子来用,有孩子的,每个再贴补五两,再有不够的,自己补上。”

说完扭头看荀氏夫人,语气亲昵:“你姑母是客人,没有叫客人花钱的道理,她和六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