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德妃心里边有点不是滋味。
倒数第十六名……
虽说有张奖状在手,可那不也是安慰奖吗?
她皱着眉头,忍不住苦口婆心地问儿子:“岁岁,哪些题你不会啊?我从秘书省或者弘文馆找了人来教你……”
阮仁燧预感到了鸡娃之力的来袭。
他也不害怕,镇定自若地反问他阿娘:“为什么要舍近求远,找秘书省或者弘文馆的人来教我,而不是你亲自来教呢?”
阮仁燧爽朗一笑:“是因为阿娘你也不行吗?”
德妃:“……”
朱皇后和贤妃:“……”
阮仁燧帅气地抚了抚头发,怀着老一辈艺术家的从容,说:“你二十多岁了都没搞明白的问题,却强迫才三岁的儿子去学——阿娘,你自己摸着良心想想,这对吗?”
德妃:“……”
朱皇后和贤妃:“……”
德妃盯着他,抿了下嘴唇,默默地捏紧了拳头。
朱皇后干咳一声,出面轻轻劝了句:“仁燧还小呢,别把他逼得太紧了,仁佑比他大了两岁,总不能白大吧?”
她说:“等仁燧满了五岁,也不会逊色的。”
德妃瞪了自己养的那个冤种一样,勉强应了声:“好吧。”
那边儿大公主还在跟她们诉说今日见闻呢:“我才刚知道,原来衣裳是需要洗的!”
朱皇后:“……”
其余人:“……”
大公主却觉得这是个非常了不起的发现——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虽然这个认知的确简单,但对于长于深宫富贵之中的她来说,却是从无到有的一个概念。
她说:“小时女官讲,贵人多穿浅色,因为这是不事劳作的象征……”
可是同时她又觉得很疑惑:“可是我看宫里边的人很少穿浅色啊!”
朱皇后喜欢明亮绚丽的颜色,高梳发髻,凤钗挽发,着鹅黄色拖地襦裙,肩披紫衫。
金与紫,两种奢丽集于一身,风华无限。
德妃喜欢明媚的亮色。
她穿着天水碧色的襦裙,披着一件蔷薇粉色的外衫,半透明金色的披帛搭在臂间,耳畔金质紫藤花耳坠的流苏将要垂到肩头。
朱皇后叫这小姑娘给问住了。
反倒是阮仁燧回答了她的问题:“大姐姐,贵人穿浅色是为了彰显身份,显示自己不事劳作,宫里边的人不需要这么做。”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宫里的人本来也不需要劳作……”
“再则,”他拉住他阿娘的衣袖,向前扯一点,叫他大姐姐看灯光照耀下那轻薄衣料的流光溢彩:“就这身衣料,谁见了不知道这是贵人?都多余用浅色!”
大公主:“……”
其余人:“……”
大公主探头去很认真地看了看,而后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这倒是真的!”
正事儿都说完了,还很有分享欲地从宫人手里边接了自己辛辛苦苦挎回来的那只篮子,让朱皇后看里边的小鸡:“好可爱哟!”
朱皇后笑吟吟地瞧着她,很宠爱地说:“我们仁佑也很可爱呀!”
贤妃只觉得头疼,悄悄跟德妃嘀咕:“才刚把那只公鸡撵走,她又带回来三个小的……”
德妃听得叹了口气:“好在都是小鸡,隔一道墙,就听不见声音了。”
这晚朱皇后不止请了德贤二妃,还叫人去知会圣上了,说他要是有空的话,最好也过来坐一坐,听孩子们说说话。
结果一直等到开席前半刻钟,圣上也没来。
宋大监亲自过来回话,解释这事儿:“皇后娘娘,陛下说让您几位先用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