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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其实也有恩啊!”

“要是没有我,你现在过得会是什么日子?”

他对着德妃,侃侃而谈:“阿娘,当初你进宫的时候,位分是昭仪,因为怀上了我,才被晋封为德妃的,这没错吧?”

“要是没有我,你能做仅次于贵妃的德妃吗?不能说全无可能,但起码也得打个问号吧?”

德妃:“……”

阮仁燧尤嫌不够,还继续说:“阿娘,要是没有我,你那么得宠,却一直无所出,眼瞧着贤妃娘娘养着大姐姐,田美人不声不响地就有了身孕,你能不着急上火?外边人能不说闲话?”

“你就等着被戳脊梁骨吧!”

德妃:“……”

阮仁燧啧啧几声,继续说:“到那时候,你还有闲心养花写书?开什么玩笑呢!”

德妃就听那个讨厌的小孩儿特别肯定地说:“那你指定干什么的心思都没了,满天下的求神拜佛,一心盼着想要个孩子呢!”

德妃:“……”

阮仁燧越说越觉得有道理,还情不自禁地上前一步,转个圈儿,叫亲娘好好看看自己。

“阿娘,你看我多好?”

阮仁燧特别自信地说:“我虽然笨了点,淘气了点,还爱偷点小懒,但我的身体很健康,很结实,从小到大几乎都没怎么生过病!”

“我没满周岁的时候,爬得特别快,很早就会说话,我现在说起话来,比很多同龄的小孩儿都利索!”

“而且我还能每天夸你漂亮,给你采花插瓶,会给你过生日,还能给你写拜帖!”

“你看,我多棒呀!”

德妃从头听到尾,起初恼怒,听到一半儿,又觉惊愕,到最后,竟鬼使神差地被打动了。

她怔怔地瞧着儿子,一时百感交集,感动也不是,恼怒也不是,拎着那条鸡毛掸子,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好半晌过去,才从鼻子里往外哼了一声,说:“也不知道跟谁学的,满嘴歪理!”

顿了顿,又说:“这话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可不能到别人跟前去学,叫人知道,不定得怎么说呢。”

阮仁燧看出了她情绪上的松动,悄咪咪地上前去从她手里接过了那条鸡毛掸子,而后迫不及待地将其交给了易女官。

易女官悄悄地收着,又示意身后的小宫女赶紧给藏起来。

德妃看他好像是顺利渡完了劫的样子,心里边就开始憋气,只是生气这事儿,本也是一鼓作气、再而竭、三而衰的。

先前那几句话往外一说,气势散了,想再摆出来也就难了。

易女官很明白应该怎么应对她,都没给她多说话的机会,就说:“先前韩王妃使人送了拜帖过来,说是他们府上新排了戏,凑个热闹,降福节的时候开演,到时候您要是有空,就去瞧瞧……”

德妃听得脸色微缓,倒真是把思绪暂且给岔出去了:“王妃府上的戏闻名神都,去看看倒也很好……”

降福节在四月底,原是高皇帝时候遗留下来的节日,上下臣民休假三日,以迎福神。

福神的形象是不确定的,有可能是位老妪,也有可能是名少男,可能是枝头上的一只乌鸦,也有可能是走在街上的一只瘸了腿的狗……

如果有人有幸遇到了祂,并且与祂相善,福神心满意足之余,就会赐福于他。

相反的,如若出言不逊,触怒了福神,那这个人就会行厄运,流年不利。

所以孩子们从小就被教导着到这几日不能说恶言,要对每一个遇见的人或动物以礼相待,有向善之心。

富贵人家往往施粥赈济,更有富贵闲人往神都城内平头百姓居住的区域行走,趁着夜色,往贫苦人家的院落里投掷钱币,以此吸引福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