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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用你说?我当然是最好的,没有任何瑕疵的!”

德妃一点内耗的情况都没有,超级理直气壮地说:“阮仁燧,别人说我也就算了,全天下就你小子最没有资格说我,明白吗?!”

阮仁燧:“……”

阮仁燧有点茫然:“啊?”

德妃也不遣退近侍,大大方方地跟儿子说:“你知道我之前订亲的是个什么人吗?一个州郡别驾的儿子,吊车尾中了进士,苦哈哈的,科举结束,去中书省做了主事,知道主事是几品官吗?!”

阮仁燧想了想,而后摇头。

德妃两根手指交叠起来,比划了特别小特别小的一个距离,告诉他:“从七品,芝麻针鼻儿大的官儿!你现在瞧见,都不会正眼看他!”

阮仁燧:“……”

德妃告诉他:“要是不出意外的话,我会在他授官之后嫁过去,帮他打理家事,跟一群芝麻官儿的太太来往,一年一年地跟着他熬。”

“最好的结果也就是熬到最后他升上去了,我人老珠黄了,用皱巴巴的手摸着新到的诰命服制,听陪房说老爷今晚又在姨娘那儿歇下了,叫太太早点睡!”

阮仁燧:“……”

德妃伸出一根水葱似的手指头点着他的脑门儿,说:“我一辈子都感激你外祖母推了我一把,叫我有机会见到你阿耶,你也得用一辈子来感激你娘我当初跟了你阿耶,给你挣了个顶好的出身!”

阮仁燧:“……”

德妃向他示意这富丽堂皇的宫殿,示意他身上的锦衣,腰间的玉佩,来自于梳妆台上琳琅满目的珠宝:“你爹要是个从七品的官,那你现在就完蛋了知道吗?你能有今天?”

“你才多大就成超品亲王了,别说是皇城了,整个天下都是你的家——这都是你娘我给你赚来的!”

“傻小子,你现在或许还不懂,再大点之后好好想想,半夜睡着了都得笑醒!是你娘我让你逆天改命的!”

阮仁燧:“……”

阮仁燧想了想,诚实又由衷地说:“这倒是真的!”

只是觉得有点对不起从前那一位。

他看德妃好像也不是很在乎,就小声问了出来:“那从前那个呢?”

德妃想了想,不太确定地说:“好像是被外放出去了?你阿耶还是很大方的,给他连升了好几级呢。不重要的人,我懒得去记。”

她身上有种天真的单纯和残忍,虽然并不是那种天资聪颖的人,但是却很善于抓住所有能抓住的机会。

这一点,其实很像夏侯夫人。

那一年夏侯小娘子十六岁,出落得非常美丽,家世在神都城里不算是特别好,但因为父亲曾经是天子的东宫属官的缘故,还是很有些体面的。

出身合格,容貌又顶美,两张牌合二为一,可以算是非常好的筹码了。

当时的那位未婚夫,是夏侯夫人给她选的,说男方的父亲都在地方做官,不会伸手管儿媳妇。

而且有钱,买的宅子地段很好,出手阔绰,也有希望中进士。

头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那人眼睛都直了,相貌呢,不好不坏的。

夏侯小娘子心想:行吧。

也是在那个夏天,休沐日,一家人各有所忙。

忽然间有中官来了,说天子出宫探望侍奉过先帝的庶母王娘娘,途中想到了夏侯家有位东宫旧臣,捎带着要来坐坐。

整个夏侯家瞬间人仰马翻。

夏侯夫人用了足足三两金,叫人催马去买了一盘鲜红可爱的荔枝回来,又叫女儿仔细妆扮,跟她说:“待会儿圣上来了,你端过去给他!”

她用力地攥着女儿的手,吐息又香又甜:“姓赵的即便把他所有的都给你,也就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