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能伸的狗腿子行为给逗笑了,偏头低低地笑出声,气氛融洽不少。
杨书玉被他的笑声感染,再加上将要出宫的喜悦,她跟着灿笑,虽仍身在宫中,也变回了那个江陵无拘无束的明媚少女。
少顷,她郑重地给高时明行了大礼:“书玉多谢王爷出手相助。”
“我在书案上给王爷留了谢礼,望王爷不要嫌弃。”
高时明语带玩味地反问:“你知道自己今日能出宫?”
“有备无患嘛!”杨书玉笑弯了眼睛,理所当然道,“皇宫总不能困住我一辈子。”
似是被她的话刺到痛处,高时明突然敛了笑意,变得威严迫人,周身散发出丝丝寒气。
见状,杨书玉识趣地正了神色。就在她犹豫要不要请罪的时候,高时明突然冷声吩咐道:“来人,护送杨小姐出宫。”
“杨小姐请。”首领太监领命,端着假笑上前,将不知所措的杨书玉往外请。
“王爷,民女告辞。”杨书玉不安地告退,动作却干净利索,像是生怕高时明反悔那般。
她领着月芽跨过门槛,这才鼓起勇气回身道:“书玉无状,言语冒犯了王爷,还请王爷恕罪。书案,王爷可别忘了。”
在高时明晦暗不明的目光中,杨书玉终是快步领着月芽消失在翀昊宫。
她是有多么迫不及待地出宫,明眼人一看便知。
或许旁人只道她不喜皇宫的拘束,唯有高时明却会多想一层:杨书玉的迫不及待,有几分是奔着谢建章去。
见到月芽,杨书玉开口便问谢建章的动向。听到可以出宫,她更是下意识地以为是谢建章来接自己出宫……
念及此,高时明怅然若失地朝寝殿的方向看去。
暗夜困兽,不该妄图朝阳。
他心中清楚明白自己与杨书玉是皆然不同的人生,却还是控制不住地希望那片朝阳能照在他的身上。
可他光是站在杨书玉面前什么不做,杨书玉就本能地闪躲……
第66章 暗示 “建章亦师亦友,书玉幸得建章在……
空旷的正殿内, 帘幕摇曳。
夏风越窗灌入,卷着冰鉴散发的冷气,迎面给人带来彻骨的凉意, 为孤寂的翀昊宫平添诡谲而怪诞的氛围。
高时明踱步到内室,径直停步在书案旁。有一卷画轴摊开在书案上,那是杨书玉唯一留下的痕迹。
干净整洁的床榻,洗洁如新的器具, 从各种细节都能看出, 杨书玉无时无刻都准备着离开翀昊宫。若无眼前这卷画轴, 她似是从未来过。
修长的手抚过画轴,上面的墨迹早已干涸, 却无声地浸润了高时明枯槁多年的内心。
画中,有一身着华服的中年男子负手而立, 他站在花园中央仰头灿笑,好不风流倜傥。在他身侧的清俊则神色紧张,正张开双臂似乎想接住什么。
顺着他们的视线,焦点可汇集在一处。那恰有一顽劣孩童, 从茂密的树冠中探出半个身子,得意洋洋地朝树底下的人伸出手, 似在炫耀着手中的东西……
看清楚画中人后, 高时明突然闭上了眼睛, 再睁眼时, 他已然恢复了往日凌厉迫人的眸光。
“本王果然没听错!”
他拿起画轴, 缓缓放在火桶中,而后亲手用火折子点燃。眼睁睁看着火舌一点点将画轴吞噬,他面上无一丝情绪波动。
“杨书玉,你未免太小瞧本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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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最为炎热, 太阳似是抵在颅顶,胁迫着人们还在户外奔走。
暑热烧灼着人们的寸寸肌肤,使得汗珠止不住地浸出,盼行人停在阴凉处歇一歇,好缓解身子的不适。
可杨书玉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