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退了一步。
李明夷举起双手,无可辩驳。
这回是真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剩下的人,先回帐中思过。”李韶光简要撂下一句,目光定格在郭旰年轻英俊、不甚服气的脸上。
他收起玩笑,递出一个严肃万分的眼神。
“二郎,仆固公有事相商,你随我去。”
第102章 报复的狼群已悄然逼近
李韶光说得如此郑重, 显然有要紧的军情商议。
郭旰眼神微微一动,揽过长枪跟了过去。
面对这位持重的老将,其他人更是不敢顶撞, 熄火的熄火,收拾的收拾,三两下做鸟兽散。
“前营的人胡闹, 你们也跟着厮混!”
得悉事情经过的周春年当即板正了一张脸, 自觉过往太过纵容,少不得敲打两句。
“一身的酒肉气,成什么样子?今晚你们两个就在此值守, 好好地消消食。”
军营里值夜是苦累活,一宿不得合眼。凌策张了张嘴还想分辩, 被周春年一个瞪视狠狠压回去。
不想值夜?那就军规伺候。
军医处没有军棍, 烧火棍也是有几根的。
“不就开个小灶, 以往郭公也不管这些。”青年嘟嘟囔囔的,这回倒没抛下战友开溜。
只是他对医术一窍不通,留在帐中也和摆设无甚区别。
闲着也是闲着,他索性掏出草纸,继续琢磨那封家书。
那根薅来的鹅毛已经叫他无师自通地削出趁手的形状,墨水灌在里头,一点一滴漏出来, 竟比毛笔还省墨。唯一不太让人习惯的是那坚硬的笔尖,一不小心就戳出一个眼, 逼得他高高悬起手腕,小心翼翼地一笔笔划下。
“李兄。”写到一处时, 凌策忽然停顿手指,自然地改了称呼, “你帮我看看,这字写对了没有?”
半晌没听见回音,他朝坐在一旁的李明夷探了探脑袋。
这人也正捏着一根摘了毛的鹅毛管,用磨刀石片仔仔细细地打磨着边角。
鹅毛管的一端已经被削得十分尖锐,对方似乎仍不满意,眼神专注不移,继续在那尖角上磨出一个小斜面。
凌策看得出奇:“你这是做什么,笔?”
李明夷视线聚焦在那细细的尖头上,慢慢吐出一字:“针。”
青年目光一僵,脖颈比脑子转得还快,马上拉开几寸距离。
开什么玩笑,这么粗的针,都能当杀器使了!
若是扎进肉里,那滋味他都不敢想。
他警惕地往后仰去,远远打量对方口中所谓的针具,越看越觉可疑:“这么粗的针,是扎哪里用的?”
李明夷放下磨片,拿清水冲洗下去,这才看向大惊小怪的青年,一本正经地解释:“这种空心的针,可以刺入血管。”
……你们军医处也在研制武器吗?
凌策狐疑地扫视过去,看着对方将那几寸长的鹅毛管针擦拭干净,掀开面前一个长条的铁盒。
一股刺激的酒味扑鼻而来。
泡在澄澈酒液里头的,赫然是十几根长短粗细不均的鹅毛管针,都被打磨得光洁雪白,在灯下折出冷冷的锐光。
凌策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想。
李明夷全然未注意他变化的脸色,将刚刚打磨好的那支生物针管放进去消毒。
这些鹅毛管都被他用烤砂热处理过,又上了高温蒸煮,最后才被放置在酒精中消毒。然而,即便经过多重处理,他仍不敢贸然将之应用在病人身上。
缺乏抗生素的时代,一旦产生血行性感染,几乎不可能有抢救的余地。
要进行动物实验,还得向周春年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