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杂裾复裙吧。”
她在长安行事低调,日常穿着只以简单舒适为主,鲜少穿这种色泽明艳又复杂的衣裙,这条裙子做好后几乎没穿过,但其实是很漂亮的,绯红的云霞般的艳丽色泽,层层叠叠飘逸的裙摆,围裳中几条轻纱飘带随风轻舞,远远望去,犹如踏着烟霞而来的仙子。
头发也重新梳过,挽了个高高的双环髻,灵动飘逸,再佩戴上金钿流苏,晕上一层浅浅的胭脂,便将她的容貌衬到了极致。
姜从珚朝镜中的自己看了眼,暗暗吸了口气,转身朝王帐走去。
“王可在里面?”她问阿隆。
阿隆愣了一下,“在、在里面。”
“我想请见王,可否去通禀一声?”
阿隆苦着脸,王还在气头上呢,但她是可敦,只好听命进去了。
“王,可敦在帐外求见您。”
拓跋骁坐在主位上,闻言,扯出一抹冷笑,都一整天过去了,现在才来。
“不见!”他冷声道。
她以为他是谁,想什么时候见就什么时候见?
“王说不见。”阿隆出来说。
姜从珚垂下眸,暗叹一声,看来他气得比自己以为的还要厉害。
“那你告诉王,他要是不见我,我就一直在这里等着。”
…
“她这么说?那就让她……”拓跋骁顿了下,最后几个字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拔身而起,站在原地焦躁地转了几圈。
却在这时,一道清灵的女声响起:“王。”
第69章 六十九章 “或许,这就是吃醋吧。”……
拓跋骁望过去, 只见她站在王帐门口,被身后浅浅的金色余晖修剪出一道纤细身影,亭亭玉立, 一身绯红罗裙, 明媚娇艳, 美得不可方物。
他眼神下意识顿了下,停在她脸上, 碧眸中绽出一丝亮光,但紧接着他想到什么, 眸色冷了下来, 抿着唇转过脸不再看她。
“王。”姜从珚又唤了一声, 然后道, “您应该允许我进来吧?”
拓跋骁不说话。
当着她的面, 刚刚还信誓旦旦的男人怎么也没办法把“不”字说出口, 只是心里依旧不高兴,脸色很冷淡。
他本身气势强悍, 骨相生得锋利,天然带着压迫感,这般冷下脸时鲜少有人能不害怕,不过姜从珚跟他相处得多了, 加上连最亲密的事都做过, 跟别人终究还是有点不一样的,也不怕男人了, 径自朝前走了几步跨进帐中, 站到他面前,离了大约两臂距离。
“我有事想跟您商议。”
“什么事?”男人说得漫不经心。
“关于土默川的麦苗。”
拓跋骁蓦地转回头,凤眸张了下很快又恢复, 他下颌动了动,似是咬了下牙,皮肉绷得笔直。
“你、说!”他几乎从齿缝中逼出这句话,胸膛剧烈起伏了下。
“若澜遣人送信回来说,土默川的麦苗在她的治理下本已出现了好转迹象,甚至开始结穗,但她却发现有人在暗中破坏,以水淹麦苗,她已经暗中查清真相了,是宇文部所为。他们明面上应下王的命令,假意配合若澜他们,却在背地里阳奉阴违。麦苗之事乃重中之重,关乎整个鲜卑的发展,又值此关键时刻,宇文部这么做实是心怀不轨,如不进行严惩放任他们,恐怕日后在土默川推行种麦之事会困难重重。”
“所以我来是想向王请示此事,可否派莫多娄将军领兵前去协助。”姜从珚条理清晰、不紧不慢地说。
拓跋骁听她语气这么平静,心底的怒火越聚越高,恨不能立即爆发出来却又死死压住,整个人呈现出极度压抑危险。
他那么高那么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