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可以说再正常不过。
银白小狼顶着被瓜刨得乱七八糟的毛站在那里看小浣熊打扫,不适应地用爪子揉揉脑袋,试图把毛发耙顺。他耙一下瓜就又逆着推过去,一大一小一白一黄两只爪子在脑门打架:“瓜!不准胡闹!”
“感觉被狱寺君呵斥的话,瓜只会变本加厉。”朝暮熟练地把台面上也清理了一遍,看着背包里浣熊币+1,拎着吸尘器跳下来,“狱寺君没感觉到它其实挺叛逆的吗?应该是你们平时的沟通方式有点问题?瓜还跟我说你不给它饭吃。”
她说话的语气像电视频道里那种金牌调解员,狱寺也成功被她撩得怒从心头起,咬牙道:“它是这么跟你说的?明明是我给它精心准备的营养餐它都完全不吃!”
瓜嫌弃地一爪子拍在他脑门上,喵喵呜呜地说他做的猫饭难吃得要命狗都不吃。朝暮原本还想代为翻译,发现变成小动物的狱寺自己能听懂,一猫一狼再次吵作一团。
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作为调解员,她娴熟地翻上银狼的背脊,拍拍他的背,顺便帮他抱好背上的猫:“好啦狱寺君,孩子还小,挑食也正常。下次考虑给它换换口味?炸鱼骨什么的它应该就挺爱吃,顺便给我寄一份。”
“油炸食品完全不适合动物吃……朝暮小姐要是想吃倒是可以通知厨房。”在这方面狱寺寸步不让,驮着一猫一浣熊往前走了两步才反应过来,“等……您怎么上来了?”
“只是来帮狱寺君处理一下调皮小猫而已,来,阿瓜,帮他舔舔毛,你看他脑门都要被你抓秃噜皮了。”朝暮抱着怀里的岚猫,看它果然乖上不少,勉为其难地给自家主人兼小弟舔了两下毛,“为了节省时间,还要拜托狱寺君带路……走吧?汪酱?”
银狼脑袋被小猫努力舔得湿湿嗒嗒,毛发贴在脑门上。虽然还是很想吐槽“汪酱”的叫法,但他的抗议声完全被小猫舔毛给盖了下去。
……算了,走吧,反正受害者很快就不止他一个了。
他低啧一声,自暴自弃地迈开爪子。朝暮还在他脖子上挂了个小篮子,那颗苹果就静静躺在里头。
载着小动物带着篮子的银狼如风般跳下台阶,边上沉睡的厨师在梦中翻了个身,鼾声里混着梦呓:“妈妈咪呀……往披萨上放菠萝的人应该被判死刑……”
小动物们组队来到草坪上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了,它们的目标正在晨练。
茂盛的灌木丛中率先挤出一颗浣熊脑袋,朝暮熊熊祟祟地往外看:“那个披着羽织握着刀的男人就是雨守先生吗?”
晨雾尚未散尽的草坪上,男人正以居合斩起手的姿势握刀静立。黑色的羽织垂落如瀑,肌肉偾张的手臂爆出青筋,随着呼吸节奏绷出流畅的弧线。
之前听狱寺管他叫棒球笨蛋,朝暮脑中第一反应联想到的是那种传统热血运动番里的爽朗笨蛋角色;但此时看那个握着刀的黑发男人,她却很难想象对方热血的样子——明明沐浴着晨光,但那张棱角分明的俊朗面孔上并没有任何笑意,反而像一把出鞘的利刃,倒映着刀光的琥珀色瞳孔像是用冰冻上的蜂蜜酒。
热血在何处啊,是说砍人的时候人流出来的血是热的吗?
小浣熊扒拉一下因为锋利的刀气而警觉后撇的耳朵,尽量把自己的耳朵摆成正的:“还是说狱寺君带错路了,这位狠角色实际上应该不是你口中的雨守?”
大上一号的银狼脑袋艰难地钻出灌木,耳朵上还沾着不知道哪儿黏上来的草种子:“没错啊,就是他……山本那家伙在练刀的时候是这样的。”
他俩刚刚顺路把给狼舔毛舔得身心俱疲还一肚子毛的瓜送回了卧室里,因为觉得带着瓜和实名犯案差别不大。浣熊猫猫狗狗队减员成浣熊狗狗队,俩毛团顶着草叶探头探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