颗心脏都揪了起来。
难受的感觉一直持续到下班,甚至睡了一晚都没有缓解。
早上醒过来的江尚雪躺在床上,拼命地回忆“贺队”这个人,可是记忆告诉他,他们并不相识,连他自己都无法解释这到底是怎么了。
电视里放着春晚做背景音,妈妈端上来了一盘饺子,他听着父母的催婚议题,心不在焉地夹起了一个饺子咬了一口。
只吃了一口,他便皱起了眉。
“妈……”江尚雪有些疑惑地开口,“今年怎么不包白菜馅的饺子了?”
正在说话的爸妈突然同时看过来,眼睛都写满了疑惑:“家里什么时候包过白菜馅的饺子啊?”妈妈有些不解地问他,“不是一直都是韭菜馅的饺子,你最爱吃了。”
他看向爸爸,他同样是那副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的表情。
没吃过白菜馅的饺子……怎么可能。
记忆突然被撕开了一条口子,无数记忆重新涌入他的脑海里。
熟悉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但这次叫的名字是黎尚。
“黎尚,我在等你。”
贺临,原来是贺临。
江尚雪终于想起来“贺队”的名字,也想起了自己就是黎尚。
眼前的一切原来只是黄粱一梦。
他轻轻放下了筷子:“爸妈,我该回去了。”
妈妈一愣:“这就要走了?是科室里要值班吗?”
爸爸的眉头微皱,似乎明白了什么,他问他:“是这里不好吗?”
他轻轻摇了摇头。
好,很好。
好到他过去做梦都不敢做这么美的梦,可是他不能留在这里了。
现在的生活很美好也很平淡,但是没有贺临的地方就是假的,再美好都是假的。
他无法舍弃那个对他赤诚炙爱的少年,那个曾经愿意付出生命也要与他并肩作战的青年,那个曾经忘记他又记起他的爱人,忘不掉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恋。
他轻声道:“有人在等着我,我要回去了。”
这个念头在脑子里一闪而过,随后越来越具象,像是有只白色的大狗,汪汪叫着扑向了他,又像是一只手,将他那即将散落的意识逐渐收回。
心脏在胸腔里砰砰跳动,意识像是潮水一般涌来。
黎尚感觉到了一阵痛,这种痛却让他找回了身体存在的实质。他几乎动不了,废了一会力,才吃力地睁开了双眼。
病床旁的贺临挽着他冰凉的手,对上他眼眸的一瞬就激动起身,去按护士铃。
在等待的过程中,贺临贴上了他的额头:“黎尚,欢迎回来。”.
一个月后,普赛相关的案件第一次开庭,这已经是最近相关机构通宵达旦进行调查汇总之后的最快结果。
陈砚初坐在等候室里发呆。
这段时间,外面的动向他多多少少从警方的问话里推断出了一些,随着夏厌和聂招被抓,阮聪被引渡回国,警方已经有了多方的实质证据证实了他的身份。
之前高薪聘请的律师在那些铁证如山面前,也已经是放弃的状态。
很快,他的命运将会宣判,再无翻盘的可能性。
到了这时,他的供词反而成了最不重要的一项。
晚上的时候,他会反复复盘,自己究竟是怎么输的呢?
这么思考很久,每次都断在那两个名字那里,先是贺临……他对他只是怨恨,更甚的是黎尚,让他有种既生瑜何生亮的惋惜。
他被警察带到了被告席,一直低着头没有看人。
各种的证人上前指证他,受害人家属在庭上痛哭流涕。
他面无表情地魂游天外,法官说了什么也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