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奇异的联系仿佛由接触蔓延,连接在两人身上。
仿佛他第一次看见躺在他怀中的妹妹。
沈白才不管两人心中想了什么,他只要知道他能不在两人快要刺伤人的氛围中呆着就好了。
总之,因为一个啾啾,三个人得以和平前进。
风雪越过他们。
云被吹的四处散去,直升机早已不知道被吹到哪去。
沈白坐在自动行走的人怀中无意识地晃了晃腿,踢到修的佩剑。
叮的一声,沈白瞬间僵住了。
“对不起……”他猛地停住声音,怯怯的看着修和副官。
他们似乎不允许他说对不起。
修瞥了眼他,没什么表情:“这次就算了。”
后头跟着的副官忍了又忍,还是气的闭上了眼睛。
这家伙就不能说一句“你怎么说都对,反正有我们善后”吗?
他的嘴是和别人长得不一样吗?
沈白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挪了挪地方,好叫自己不要再踢到佩剑。
修一手抱着沈白,对小孩仿佛撒娇一般的动作不置可否,任由他调整好了位置。
沈白被抱着走了一段时间,都快要睡着了。
突然之间,他怀中被塞入了一个坚硬冰冷的东西。
迷迷糊糊之间,沈白睁开眼瞧了瞧。
黑曜石般反光的剑鞘映入眼中。
哦,剑鞘。
沈白睡意朦胧地闭上眼睛。
沈白猛地睁开眼睛,低下头看着自己怀中的佩剑。
刚刚还好端端别在军团长腰间的佩剑被塞到了他怀中,仿佛被当做什么哄孩子的玩具。
沈白垂着眼睛,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自己怀中的剑。
坠着冰冷寒气的血器躺在他双臂中,仿佛这不是刚刚斩落了一个世界意识的神物,而是一个哄他睡觉的安慰抱枕。
沈白发了一会呆,将头埋在修怀中,闷闷地闭上眼睛。
第78章 冠冕之上(一)(捉) 血脉
北境的风雪连绵着无数座山, 山那边依然是无数的山。
终日待在停不下来的寒风中,睁开眼睛、闭上眼睛,除了黑色就是白色。
沈白开始的几天还会小声问点什么, 到了后来便越来越沉默, 整只崽蔫哒哒的, 仿佛被灌了一团雪的暖水,萎靡着不冒泡泡了。
他靠在修的怀中, 肩膀上搭着副官的外套, 长长的下摆遮住了小腿, 脸蛋贴着被他自己暖热的衣襟。
北境……有什么好的?温泽就这么想来这里?
无尽的雪, 无尽的寒冷。
沈白静静地靠着修,半磕的眼中一片昏暗。
“醒醒。”修停下来,垂下眼轻声唤道。
沈白不情不愿地抵着修的胸口蛄蛹了一会,才慢吞吞抬起头来。
这不是他第一次被修强行叫醒, 他很清楚修接下来会做什么事。
按照副官所说,长期待在只有黑色与白色的世界或许会引发某些精神疾病, 修与副官会定时叫醒他给他看几个其他颜色,关爱一下他的心理状态。
每到这个时候, 沈白便觉得自己仿佛一个被悉心养在温控无菌室中孱弱无比的保护物种,仿佛一个看不好就会默默嘎掉。
他也没有那么脆弱吧?
他当然抗议过,但没什么用, 这两人该怎么办还是怎么办。
沈白吐出一口气, 愤愤抬起头,迎接军团长把他当小宝宝一样问的幼稚问题。
修果然将他换了个面, 另一只手中凝结出一块淡粉色的菱形冰晶:“这是什么颜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