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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自黎神怀中飞出,却在一个瞬息后如同被猫叼住后颈的小猫般悬于半空,无助地扑腾着四条短腿。

沈白:“嘤。”

黎神揪着沈白,在空中晃了晃,“安心,幼崽。”

他一眼便能看出沈白想了点什么:“羚兽都是你的,你想要的一切都是你的。”

他重新将沈白放入怀中,神色平静到几近冷酷:“你瞧……待会儿,你指哪,我们打哪。”

沈白茫然地叼着萝卜,啾啾叫了两声。

【是游戏吗?】沈白啾啾。

云点了点头,“是。”

沈白也点了点头,小脑袋瓜甚至没有想明白,为何大家都能听懂他说话,就专注地瞧着藏了自己粮食的秩尺看。

金光自手握圆铃、身披雪色银氅的巫祝手心绽放、飞舞,宛如星光般绕着中央的木桌旋转。

不消片刻,空间被扩散、建构,桌面凭空于神庭中生长了几十倍,然而沈白仔细观察,却觉得被迷了眼般,桌子还只是占据着原本的一小块地方,神庭并没有因此显得拥挤。

沈白震惊地叼着胡萝卜干,呆呆望向秩尺,两只耳朵竖起来。

秩尺抬起双手,裹挟着沙土气息的沙盘自巨桌盘旋,如同土龙般卧于桌面之上,残破旗子错落地垂落着。

顷刻之间,高天局势如同明镜般浮于神庭之内,黎神将沈白放到沙盘之上。

沈白的四只爪爪接触到软沙土。土颗粒竟然并不硌脚,而是如同泥土般细腻。他好奇地抬了抬左右两边的爪爪,略显冰凉的触感从脚脚上传来。

“去吧,幼崽。”黎神盘坐下来,浓如黑云的墨发垂落着。男人似笑非笑地支着头,目光冰冷地注视着沙盘,微笑着竖起手指轻声问:“你想先去哪儿?”.

灶神是一个非常非常好的神。

他居住于神祝大地边儿上的深渊之中某一个地方,旁人不可分辨那处,他自己亦不能分辨这处,只是一日复一日地煮饭、积攒神力,偶尔出门转悠,猜想自己今日会从哪个出口走出。

偶尔他会碰见一些人,比如身为神祝的云,躲避太阳与月亮的云,又比如无聊采摘黑暗充做丝线的云。

于是,灶神扭着圆滚滚的身体,又打开门逛深渊时,再次遇见云时,他由衷感到惊喜:“好久不见,云。”

白衣神祝站于弥漫的雾气当中,肩膀上蹲着一只白白胖胖的小绒兔,叼着一根白玉般的胡萝卜。

他的双眼依然蒙着白布,只是神色却奇迹般润色起来。

灶神简直像是滚过去的,绷紧的衣服将身体衬得更像一个圆球,形似长成球的小老鼠,嘿嘿笑着凑到云身边,“你养小动物了?还是给我的礼物?天呀,小绒兔,有好几种做法!”

嚼胡萝卜的沈白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灶神。

“啾啾?”沈白往后缩。

云沉默了一会,终于伸出手,只用一根食指嫌弃般推着灶神,往外推了推。

灶神嘿嘿一笑,他也不生气,笑容满面地说:“你已有好多年不曾下来了……我当真以为要像冠带般,等云师等个几百年。”

云叹了口气,“不至于,我们以后会天天再见了。”

灶神头顶冒出一个问号。

云平静地瞧了他一眼,无比自然地当着他的面拿出一个巨大麻袋。

灶神看了看麻袋,又敲了敲注视着他的云,又猛地想起什么,再看向那只似乎不起眼的小绒兔。

一看不要紧,要紧的是,那小兔子咬着的竟是长荣!

长荣,他做饭都只舍得放一点点点点,一年才用完一小根的长荣!

“他、他是?”灶神颤巍巍地开口。

他突兀有种脊背发凉的不妙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