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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胥略带心虚地想着.

是夜,沈白被凶魂赶到床上,扒着被子不肯睡觉。

月光穿过风幡与风幡的界限落在地板上,凉风吹拂,风铃响的清脆,风幡下摆轻动。

神庭内的炭火烧灼的温暖。

夏夜熟悉的闲适迎面而来。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不闭上眼,抱着绒兔玩偶,拉着凶魂的衣角。

“大家怎么还没有回来?”沈白蹭弄着绒兔,蹭着蹭着就到了凶魂身上。

沈白悄悄将脸贴到凶魂赤l裸的胸前,眼中溢满宁静的幸福。

凶魂拍抚幼崽的动作停顿了一会,黑瞳中划过一丝微妙的情绪。

他坐起身,摸了摸沈白的脸,眉头微微皱起,表情似是犹豫。

沈白专注地看着他。

幼崽的祝力在夜空中荡漾,不动声色地倾入独属于凶魂的死者领地,与对方早已成熟的祝力纠缠、黏连,返回沈白身边时,带着雨后泥土与青草的甘味。

他小心翼翼地咂巴咂巴嘴。

他能感受到祝力自凶魂身上带回的情感只是幻想,但依然忍不住抿了抿,试图尝一尝味道。

祝力说,凶魂在犹豫是否需要告诉他,大家都在做什么。

沈白弯了弯脑袋,目光越过凶魂,落到堆成小山丘的“赠物”上。

那些或发着光、或动着、或奇特的东西,是灵兽与灵物换取他蘑菇的回礼。

即便沈白的祝力“告诉”他,那种交换只是灵兽与灵物们为了交予他那些东西的正当理由。

“不能告诉沈白吗?”他又向凶魂怀中缩了一缩,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神祝诧异地低下头,手搭上沈白的脸颊。

他瞬息之间判断出沈白话语的来源:“幼崽,你能够感受到情绪……不,记忆?”

沈白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凶魂若有所思地抚摸着他的脸颊,没有再说话。

月光落在他们身上,风凉,但沈白的被窝是热的,他扯了扯小被子,搭在他与凶魂两人身上。

沈白窝在神祝身边,绒兔窝在他怀里。

片刻后,他听见问,“能感受到什么?”

沈白呆呆地想了一阵,茫然问道:“这段时间凶魂想了什么吗?”

黑发神祝低声应了,一直注视着幼崽的眼瞳宁和如月色。

沈白皱起眉头。

金光自空中溢出,如同萤火般飘在夜空当中。

空间于黑发神祝面前荡起微波。

瞬息之中,万物骤变。

闭眼、再睁眼,眼前似是换了个世界。

夜风吹动草叶,泥土与雨水落下,月光将土地照的亮如白昼。

他们身下的床还在,但人却早已身处野外,远处的森林郁郁葱葱,声声虫鸣悠远。

凶魂靠着床头,极为缓慢地扫视了一圈周围,无比平静地搂紧怀中的幼崽。

他将幼崽翻了个面,牢牢护住,使幼崽的脸埋在他怀中,见不到外面。

沈白只能感觉到身边好凉,本在远处的虫鸣刹那清晰起来。

“肿么辣?”沈白被紧抱着,口齿不清地艰难问道。

凶魂没有回答。

他的祝力覆盖了整整七百个长尺,一寸寸搜寻过去,一遍遍向黑发神祝传递着代表安全的祝解。

幼虫、绒兔,拖家带口的小家伙们;窝在枝叶上熟睡的鸟儿。

月光洒下,一切于神祝眼中无所遁形。

他默然开始进行第二次祝算。

祝解告诉他,死亡的阴影不曾在将来的十个阴时降临到这片土地之上。

如此,他才稍微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