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思苦跟禇老以及各位技术人员是一边做,一边学。在实践中,这手艺突飞猛进,尤其有些粗细的设备复刻,禇老是与杜思苦一起完成的,禇老一边做一边教。
杜思苦学得又快。
一晃,到了四月。
清明。
杜家。
杜老三今天请假回来了,这次他没去机修厂了,清明,老四总要回来给爷爷烧些纸钱的,他以为老四自个会回来。
结果到了家才发现,杜思苦没回来。
杜得敏带着文秀回来了,一个多月不见,文秀更瘦了。
杜母手上的活没停,她正在做小衣服,大儿媳妇算算日子,是五月底生。这小衣服得做几件薄些的,七八月穿。还有尿布,也得多做一些,家里的旧衣服都能穿 ,能用来做尿布的不多。
杜父道:“人齐了,就走吧。”
清明是要去墓地给杜爷爷烧纸的。
杜老三看出父亲心情不好,没有多说。老五瞧瞧屋里,又瞧瞧门口,她姐怎么还没回来?
是不是忘了?
杜得敏:“人齐了?我瞧着怎么少了一个?”她倒是脸色红润,瞧着年轻不少,头上的头发似乎去理发店烫过。
她年后就去冰棒厂上班了,积极得奶,厂里的同志最近对她的态度好多了,想必要不了多久,她就能再转回正式工了。
“老四没回,不等她了。”杜父说。
杜奶奶坐在杜母旁边的椅子上,一脸失落的望着外头。
老四没回来。
自然没有她想要的膏药,这孩子,越来越不亲近家里人了。
杜得敏走到杜奶奶身边,“妈。”她刚叫了一声,就被杜奶奶打断了,“要是回来要钱的,就甭说了。”
没有。
杜得敏脸色不太好,“我不是要钱,大程说我们总要摆几桌酒。”
杜奶奶没好脸:“你们想摆就摆,跟我说做什么。”
杜得敏:“我这算再嫁,这嫁妆……”
杜奶奶就两个字:“没有!”老二每个月寄来的钱都在她手里,但是那也不算多,杜得敏之前的种种表现让杜奶奶失望了。
她现在就指望着儿子养老。
这闺女不懂事,她这身子一直不利索,闺女不说回来照顾,这年后一个多月杜得敏都没回来看她一次。
都这样了,还指望从她手里掏钱。
杜奶奶现在可不像以前了,以闺女掏心窝子。
“妈,你这也太偏心了!”杜得敏再嫁之后,这大程的工资也不算多,花在家里,花在两个孩子身上,还要被老的敲上一笔,压根就没有多的。
杜得敏的工资都花在她跟女儿身上了。
其实主要是她花在自己身上了,买衣服,看电影,吃吃喝喝,女儿那边不怎么花钱。
偏心。
杜奶奶听得多了,充耳不闻。
杜父:“不早了,该去上坟了。”杜父带着几个孩子跟去了墓地,给杜爷爷烧纸钱。
杜得敏还是跟过去了。
文秀没去。
她是外姓,又是姑娘家,去不去的无所谓。
杜母也没去,她事多得很,除了缝小衣服,等会还得做饭呢。她瞧了两眼文秀,这小脸又瘦了一圈吧。
“文秀,这程家没怎么你吧。”她问。
文秀怔了一下,低下头。
杜母跟杜奶奶具是一惊,杜母放下手上的针线跟小衣服,一把冲过去,把文秀拉起来,左右上下仔仔细细的看,“打你了?”
又把衣领扒开看了眼后背。
没伤吧。
“没有,没有。”文秀赶紧摇头,她神情黯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