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要怕费煤,多烧些热水用。”老卫就是煤厂的, 她这边可以拿到便宜煤。还有那些烧蜂窝煤跟煤球剩的煤渣,有时候都是可以直接拖过来的。
“婶子, 我知道的。”于月莺温顺道。
这段时间,于月莺干活都麻利了,眼里也有活了, 有进步。
对于这一点, 朱婶还是满意的。
晚上八点多。
于月莺回到食堂后面的宿舍, 于月娥冷冰冰的屋子里坐着,也没生火,也不敢去窝到被子里取暖,她衣服脏。
于月莺一进来就瞧到了这副可怜样。
“要是早上你在姨妈家是这副样,也不至于被赶回来。”于月莺没几句好话,“你这衣服都快臭了,外头有柴火,有煤,你明天自己烧热水把衣服洗干净。”
“我没换洗的衣服。”
于月娥心里还是怕于月莺,白天那三巴掌下来,到这会她的脸还是肿的。
没衣服才好。
这样于月莺才有理由去杜家。
半夜。
于月娥肚子娥得直叫,她爬起来,倒了桌上的凉水往肚子里灌。
于月莺闭着眼睛,只当不知道。
不听话的孩子就该受些教训,饿着就对了。不然,这月娥真以为粮食是睁开眼就自个到碗里的。
水不顶饱,还利尿。
于月娥一晚上来来回回的起夜。
第二天天没亮,于月莺就起来了,她换好衣服去了食堂。
父亲没了。
老家是再也不能回去了,她以后更要在朱婶面前好好表现!
天渐渐亮了,食堂开始蒸馒头,蒸包子,香味传到了后面的宿舍,于月娥在屋里狠狠的咽着口水。
她好饿。
机修厂。
一大早,刘队长就从招待所起来了,跟运输队的同志一起,开着两辆大货车离开了机修厂。
他在招待所留了字条,说是要开货车去外头测试防滑链的效果。
具体开到哪去了,字条上没说。
杜思苦到车间的时候,何主任正急得跳脚呢,“这姓刘的莫不是偷偷的跑了吧,咱们厂做的防滑链还没收他钱呢。”
一套三十块钱呢。
杜思苦:“我瞧着刘队长不像那样的人。”
运输队的活虽然凶险,但是一趟下来,是能赚不少钱的,有时候这一趟就能赚足工人一年的工钱。
何主任:“哪有他这样办事的!”他也瞧着不像,可现在呢,人开着货车跑了。
又怪保卫科的,“也不知道拦着点。”
起码把车胎上的防滑链扒下来啊。
杜思苦只能听着。
何主任愁苦着脸:“这工作还没展开呢,就歇菜了。”
这叫他们以后怎么搞?
他说完又瞧了瞧杜思苦,低声说,“小杜啊,这东西可是花了精力弄出来的,我可是拍着胸脯跟厂长说能为咱们厂里创收的。你瞧瞧现在,这可弄成这样,要是厂长问起来,我这可怎么交待啊?”
杜思苦:“那主任您的是意思是?”
何主任:“你跑一趟客运站,跟那边谈谈,看能不能达成合作。”
杜思苦:“不是说咱们要跟拖拉机厂合作吗?”
“这准备呢,还没开始呢。”何主任道,“这东西是你提出来的,你想想法子,争取在年前把这单生意做成。”
又说,“销售部那些人好些都是混日子,咱们就不指望了。”
杜思苦听出来了,何主任想让她去跑业务,促成防滑链的生意。
天冷了。
有些单位是需要防滑链的,除了运输车队,还有林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