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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年代机修厂 白静年 193002 字 1个月前

莺心里都有数。

于月莺读了两遍信,信中没有说贺家的事,她寄回家的那封信,家里人应该还没有收到。她决定过两天再来看看。

红光县。

杜二买到了去阳市的火车票,最早一班是下午一点出发,要坐六个小时的火车,晚上七点钟才会到阳县。

杜二坐在火车站候车室的长椅上休息。

火车站小偷小摸多,得打起精神来,更不能露富。

杜二身上穿的衣服上面有好几个补丁,又戴了草帽,原本还看得过去的脸在夏天暴晒之后也变得黑黢黢的。

不摘帽子,就是一个乡下来的。

这样穷酸样,周围那些扒手总不会盯上他吧。

杜二行李里面还有一套干净体面的衣服,等到了阳县,他再换。

倒不是他嫌这旧衣服不好,就是怕家里的老爷子说他穿得像要饭的,这两年不靠家里人活不下去。

一点到了。

杜二提着行李上了绿皮车,他买的是靠窗的位置。

红光县是个小站,下车的人不多。

杜二是七车厢,14座,靠窗。

有人占了他的座。

是个男的。

杜二走过去,拍了拍那人的肩,“同志,这是我的座。”

那人本来在看窗户外头,听到杜二的声音扭过头,跟同座的对视一眼,然后一起站了起来,“票呢,拿来看看。”

伸手找杜二要票。

杜二瞧这两人不像正派人,抓着那人要票的手,一拧。

咔嚓一声。

“你是检票员啊?”要票,还是抢票啊?

杜二当初为什么气愤下乡,还不是因为警察的正经工作被杜爷爷给推了 ,他自个考上的,结果死老头子,说他病了,不去。

板上钉钉的工作,硬是没了。

“你车票呢?”杜二似笑非笑的看着那男的。

眼前这小子,想跟他玩花招?

嫩了点。

阳市。

铁路家属大院。

杜父从派出所回来了。

“爸,这丢的东西值多少,点出来了吗?”杜父走进屋里。

杜爷爷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个生锈的口琴,呆呆的看着。

“爸?”杜父又喊了一声,要是这会老爷子不是坐着而是躺着,他真的会把手伸过去试试老爷子还有没有气。

怎么不动呢?

“爸!”

杜爷爷:“听到了,叫魂呢!”

这口琴当年还是他给老二买的,那会老二才八岁,他还教老二学琴。

那会多好啊。

如今老了。

杜爷爷心里感慨,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突然就想起了以前的事,那会他还没有退休,孩子们都还小,他一下班就过来围着他,爷爷长爷爷短的叫着。

“爸,这损失了多少东西,你能估个差不多的价钱吗?”杜父问。

把价钱估出来,才好去派出所,让那几个人把钱赔了,把杜得敏带出来。

“急什么!”杜爷爷道把口琴递给杜父,“你看看这上面的锈怎么除掉。”

这破口琴有什么要紧的。

杜父心里有些急,“爸,之前丢的财务说是有六十多块钱,再加上粮票,你这床底下的东西都有什么啊,估价值多少?”

杜爷爷:“我哪知道,都是别人送的!”

东西一多没地方放,就放到床底下了,都是些罐头,礼盒,毛巾,钢笔什么的,麦乳精也有,有时候东西一多,就往里头塞,也不好找。

“爸,我不问了,您消消气。”杜父看杜爷爷开始发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