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就结婚,婚宴可以慢慢准备,先去登记领证。”
江茶缓缓眨眼,说:“袁庭业,你冷静一些。”
“我很冷静。”
淮惜酒店外的江水潺潺流过,晚风吹动岛上的松柏。
袁庭业说:“可以吗,江茶?”
他想问她傍晚她去了哪里,为什么骗他,想问关于她的一切她、在怕什么、在想什么,她夜里惊醒泪流满面是为了谁,但所有的质问在此刻都化成了一句可不可以和他结婚,只要她愿意,他仍旧能眼盲心瞎,不管不问。
江茶拉上掉落的肩带,垂着眼,鹅黄色床头灯将揉乱的被子照的像月球环形山,“我暂时不能答应。”
“什么时候可以?”
“……我不知道。”
失望慢慢涌入袁庭业的胸腔,带着一种让他无能为力的疼痛。
“睡吧”,袁庭业说。
江茶面对外面侧躺下来,缩进被子里,闭上了眼。
第083章 徐雪柔
宴会开始, 袁庭业作为贵宾要陪主家一同出场。
昨夜没睡好,江茶今日起来后精神状况不佳,不太想同去, 袁庭业没勉强她。
宴会在中午十一点四十分的时候准时开始,乐队在草地里奏响悠扬的音乐。
四月末的天气,草长莺飞, 春光融融。
江茶换上礼服,与夏江南低调的汇入宾客中。
“宴会开始前的流程会比较长”, 夏江南端着香槟, 小声对江茶说:“趁着还没开始, 我去拿些东西给你吃。”江茶说:“谢谢夏总,我这会儿不饿。”
夏江南说:“不饿也要吃一点, 你家袁总特别交待我了。”
他调皮的眨眨眼, 让江茶在原地等候,自己挤入了人群中, 三五分钟回来后端着一只白瓷盘子,上面有老上海蝴蝶酥、桂花酪和生煎等。
江茶没什么胃口,但还是给面子的吃了一些容易入口的东西。
王家的人端着酒在人群中招待宾客, 宾客们一波接着一波上前给过大寿的老爷子敬酒祝贺,老爷子年纪很大, 拄着拐杖, 有护理人员和保镖在附近随时候命。
袁庭业走的很慢,垂着眼睛听老人说话, 老人抬起手臂伸向他,他轻轻的从旁人手中接过搀扶老爷子的任务, 不知说了什么,老爷子笑呵呵的拍了拍他的手背, 周围的宾客脸上也都挂着笑容。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灿烂,淮惜岛周边的水域、草坪上的蛋糕、松柏树上的装饰物以及穿着浅灰色西服套装的袁庭业都闪闪发光。
江茶在人群中眯着眼望过去,心里生出无端的茫然,觉得这样的袁庭业她似乎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边——可明明是她昨夜拒绝了袁庭业的求婚。
认识夏江南的人很多,频繁有人走上前来搭话,夏江南应接不暇又要时时注意着江茶。
江茶主动开口,说:“我到那边转转,不用管我。”
她走远了一些,站在一棵高大的松树的阴影里,背对淮惜酒店,望着远处微波粼粼的江水。
合金耳钉、妈妈会过敏很多年之前的记忆潜入梦里,将江茶早已忘记的细枝末节重新浮上水面。
激烈吵闹的调解室里,律师和检察院争论不休,江开心为什么要在那时候提及耳钉和过敏?
江茶在大脑中整理思路,努力回忆自己当时在想什么,可是江开心那时太小,心智不成熟,又因为家暴的阴影,大多数的时间都处于麻木疼痛的状态中,连现在的江茶都难以解释清楚。
但是江开心不会无缘无故提起来的。
江茶以耳钉和杨眉为中心词,让思维发散出去——江照炎是大学教授,杨眉是艺术班的舞蹈老师,这样的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