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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中第一次形容狼狈, 但依旧矜贵从容。

走在纯白的玫瑰花瓣一层层铺就的绵软上,就像走在帝国宫殿里的厚实红毯上。哪怕走近了,脚下的花瓣已经被beta身体里的血染红。

极致的白与红,纯洁与残酷。

太子顿住脚步, 眼睛垂下,漠然地望着地上半死不活的beta。

好像beta的死并不能触动他。

但是——

“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明尚。”太子冷冷的问,深灰眼睛像终年不化的冰,在日光里都冷湛湛的冰,在弟弟的可怕眼神里,却第一次咔嚓绽开了裂纹。

“”坐在地上抱着beta的崇明尚没有回答,只愤愤咬牙,绯红眼睛像红到滴血的宝石,疯狂地不顾一切地燃烧着怒火,和恨意。

这是第一次在弟弟的眼睛里看见恨意。

明晃晃的,毫无遮掩的恨意。

“你在恨我吗?明尚。”太子神色淡淡的,英挺眉骨上玻璃划破的伤口处沁出血珠,血珠滚落,濡湿了长长直直的睫毛,一点猩红衬得半透明的灰色眼睛愈发冷漠。

“是他自己跳下来的,我只是没抓住他。”

“那是因为被哥哥逼的,是被哥哥逼得跳下楼!”崇明尚紧紧抱着beta,第一次难掩愤恨地抬起头,对着最崇拜最尊敬的哥哥,一字一句质问道。

“把我拦在楼下,哥,你是想趁机逼死他吗?”

“我没想逼死他。”太子完美的面孔也有些扭曲。

原来不听话的弟弟,还能为了beta更不听话。

“还有,明尚,”太子开口,却被身后响起一连串急匆匆的脚步声打断。

是提着医药箱的医生们飞速赶过来,还有专门运过来的治疗舱,以及,利落转了个头急刹车停下的嚣张跑车。

车窗降下,露出成美都笑意盈盈的脸。

“明尚,你再不放手让医生治疗,年昭可真的没救了。”

“对了,太子,莫维兹教授也来了。”

车子副驾驶座上的莫维兹教授下车,小跑着上前,提着药箱气喘吁吁道,“太子,药剂带过来了,现在注射吗?”

话音未落,默不作声将beta交给医生们的崇明尚望过来,缓缓站起身,一双绯红眼睛眯起,“什么药剂?”

“还有,老头子,你要给谁注射?”

“给,”莫维兹教授突然意识到不对劲,默默闭上嘴。

***

全透明的治疗舱在空地上展开,穿上手术服的医生们推着仪器陆陆续续进入,有条不紊地为beta紧急治疗。

治疗舱外,莫维兹教授一声不吭地顶着恶犬凶狠的目光。

“喂,老头子,药箱给我看看。”崇明尚面色阴沉地伸出手,制服上沾染了beta流下的血,整个人看起来像浴.血可怖的修罗。

“这,”莫维兹教授面色纠结。

虽然不清楚这里刚才发生了什么,但躺在透明舱里奄奄一息的beta,洒了一地触目惊心的血迹,满身狼狈的太子,和煞气腾腾的崇明尚

哦,对了,还有坐在轮椅上,小腿缠满绷带的冼月珑。

大事不妙啊。

莫维兹教授叹气,紧紧抱着药箱低下头。

“药箱给我。”崇明尚的耐心快要耗尽,一步步逼近。

冼月珑漠不关心地坐在轮椅上,琥珀眼睛静静望着透明舱里躺着的beta,像是在发呆。

刚才beta毫不犹豫跳楼的一瞬,冼月珑拼尽全力去够,左腿被大块玻璃狠狠划了一道伤口,难以动弹,刚刚才包扎完。

“腿上的伤还好吗?”一旁成美都凑近关心道。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