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想明哲保身也保不了了,何必自欺欺人呢……”
他妻子抱着孩子担忧地看向他,又看了看公公,暗暗在桌下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别说了。
谢善丰正要不说了拿起筷子,他爹不耐烦道:“你不想吃饭就别吃了!别人还要吃!”
谢善丰一下子也来了火,热血冲脑,不知哪来的勇气将筷子重重往桌上一放,正要开口怼回去,孩子被吓到哇哇哭起来,把他的火气一下子惊回了肚子里,赶紧转头和妻子一起哄。
饭桌上一时间乱糟糟,其他人也不好接着吃,只能都看着小孩。除了“顾望笙”这个傻子,他只是两眼茫然地迟缓循声看了下,就收回目光继续吃。
但谢善淩不再投喂。
他起身过去示意谢善丰将孩子给自己,谢善丰急忙给他。
谢善淩接过孩子轻轻掂着,小孩当真很快就不哭了,眼角依旧挂着泪珠,亮晶晶地看着谢善淩,甚至还嘿嘿地笑起来,小手来摸他脸。
大家早就发现了,这孩子格外喜欢谢善淩,再怎么难哄的时候只要谢善淩哄一哄,立刻就破涕为笑,若谢善淩肯再哄一哄,生病时让吃黄连汤都攥紧了小拳头义无反顾地吃。
孩子不哭了,谢善淩就还给了谢善丰。
小孩子依依不舍地在空中捞了几下没捞着,噘起了小嘴,但到底没再闹,转身趴在亲爹肩头昏昏欲睡。
有了这场闹剧,饭菜都凉了许多,众人草草吃点就都说吃饱了,各自散去。
谢善淩推着“顾望笙”的轮椅正要走,被谢大伯叫住,让去书房谈事。
谢善淩将“顾望笙”也带去了,屋内几个人只当没看见,继续说当下局势。
“善淩,你觉得菅贵妃和三皇子的可能大吗?”谢大伯试探地问他。
哪个皇子都和谢家有渊源,独独这三皇子,从前瞧着和大皇子关系不错,然而从大皇子中毒到傻了也没见来关心过一句,想来那所谓的兄弟之情完全虚假,又或者是已经将谢家划入了楚王一派,因而心中有怨。
若是后者,若是三皇子登基,那可真是不妙。
谢善淩淡淡道:“不必担忧,楚王岂是没有筹谋之人,何况他如今还有将灵襄助。将灵冒着风险不远千里来到京城,定有大的图谋。连秦王都能被他们算计至死,何况只是福王。”
“哎……”谢大伯想制止他说“秦王被楚王算计死”这话,但说都说了,又是私底下,也就摆摆手罢了。
谢善丰觉得这不太对,飞快地看了眼大伯,欲言又止。这伙人不是第一天偏心眼了……
谢二伯在兵部任职,他低语道:“菅贵妃和福王都还好说,原本就只是依仗陛下宠爱和司马忠良的襄助,然而陛下如今实权不多,我看司马忠良是倾向于楚王的。难办的是有兵权的。先前楚王试探蔺将军和潘国梁,找名目让他俩回京,他俩都以边界不稳为由拒绝了,索性陛下下了旨,那两边依旧不回。”
谢善鸣道:“我路过蔺府和潘府,都大门紧闭谢客,大概已有了觉悟。楚王亲自来过几次京军营督促起至少三个月保城不破的计划,意思也很明显。”
他说着看向谢善淩,犹豫了下,叹道:“善淩,大殿下如今有所好转,你先前说有心重返官场做一番事业,现今正是你能出力之际……”
谢善淩看他:“楚王让你劝我?”
谢善鸣为难:“他如今和咱们家是姻亲,自是比起旁人更多信任……”
谢善淩冷笑起来:“‘信任’?”
谢善鸣叹道:“我只是传话,如今传到了。你不乐意听就当我没说。”
谢大伯沉吟着却道:“善淩,你不看在那些争权夺利的腌臜份上,却多少看在京城百姓的面上吧。若当真到了那一天,最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