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望笙淡淡道。
“那就该让他们知道。”谢善淩依旧看着外头,嘴里低声道,“总有人有几门远亲, 让那些身处南方知道真相的亲戚过来走动走动, 宣扬宣扬……就说是逃战乱前来投奔的, 不明着反朝廷,暗着来。”
顾望笙点点头,略想了想此事,转而突然道:“你吃这个豌豆黄,比上回在对面买的好多了。”
说着夹起一块,本以为谢善淩会如平常一样转头来吃,却见着谢善淩神色异样,似乎受到了惊吓或冲击,不可置信地微微睁大眼睛看着外面。
顾望笙凑到他脸旁,见到豲戎使团正花里胡哨地从楼下走过:“怎么了?里面有你老相识?”
谢善淩曾经与将灵虚与委蛇,若认识其他豲戎人也不足为奇。
谢善淩没有回答他,依旧怔怔地望着队伍中的一人,视线随之缓缓移动。
顾望笙很快锁定了谢善淩的目光所及之处。
那是一个有着一双似笑非笑桃花眼的青年男子,穿着豲戎的传统服饰,但和身旁其他的豲戎人相比,他的容貌看起来就是一个中原人。
顾望笙的视线在这人脸上转了几圈,绝望地调侃:“不是老相识,又是老相好啊?不会是将灵的手下也绑了你然后你又骗他说其实你喜欢的是……”
他话还没说完,谢善淩腾的起身就往外跑,非常慌急的样子。
顾望笙一怔,反应过来急忙跟上去。
谢善淩一路的步履有些不稳,匆匆来到街旁,随着使团的缓慢前行而在围观的人群里跟着移动,顾望笙来拉他他也仿若未有察觉,始终震惊地看着马上的那人。
终于那人注意到了他,往他看来,视线对上的瞬间,男人眉毛微微挑了挑,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
不过旋即男子的视线就落到了谢善淩被拉着的手上,顺着手到了顾望笙的脸上,嘴角的笑容就消失了,冷漠地收回目光,并不停留,继续随着队伍前行。
谢善淩没再跟着他走,停在原地,任由看热闹的人们在旁边推搡,他愣愣地看着豲戎使团全都从面前过去,连背影也再看不到。
旁边围观的百姓们也都各自散了,或追着去了下一条街,或做原本自己的事去,最终只有谢善淩和顾望笙还站在远处。
“究竟怎么了?那谁啊?”顾望笙看他这反常的样子,心中隐隐约约有个猜想,可又觉得不可思议,便只是问他。
这些日子以来,谢善淩不似起初的苍白病容,脸上总是健康的红润。可此刻他的脸又苍白起来,被顾望笙催了几句,张了张嘴,嗓音干涩地吐出一个人名:“将灵。”
顾望笙:“……”
随着说出那个名字,谢善淩似乎失去了力气一般,平白脚下一个趔趄,若非顾望笙及时扶住,就要跌坐在地。
“善淩!”顾望笙牢牢揽住他,左右看了看,神情讶异地低声问,“你确定是他?说不定是和他容貌相似的兄弟……”
谢善淩的声音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化成灰我也认识……他没死……为什么会没死……我亲手杀的他,亲眼见到他被烧死,是我拿火把点燃……不……”
他猛然之间似是想通了什么,一把甩开顾望笙,转身就朝某个方向跑去。顾望笙急忙追上他,想阻拦却拦不住。
谢善淩一路跑到四皇子府外,并不敲门,对着门就踹。
门房恼怒地开门出来正要发威,见是他,愣了下,立刻换了副神色,讪讪地问:“谢大人这是为何……谢大人!谢大人,四皇子此刻不在府中,豲戎使团今日到来,宫中设宴,他去宫里了!”
说着有意无意地看了眼跟来的大皇子。
招待使团是大事,何况是上百年来头一回结盟的豲戎,皇帝极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