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成栋听完问:“混乱中会不会是莲香无意推到了你?”
潘凤怒道:“你为何总替谢婉柔说话?是不是对她有什么心思?”
“我只是一问……出去了自然还是助你咬死谢婉柔。”潘成栋皱眉,“她是谢善淩的堂妹,我能对她有什么心思!巴不得谢家人都去死。”
潘凤听了这话才稍稍好一些,冷笑道:“其他人我不管,我就要谢婉柔死!”
“……楚王最近还来你这吗?”潘成栋问。
潘凤没有回答,但看她越发狰狞的脸色就可想到答案。潘成栋不由叹气。
“父亲如今不在京中,他得知了此事,回信说你胡来,真是沉不住气!非得拈酸吃醋的干什么?我听闻,那谢婉柔原本已在和冯卫才议亲了,待她嫁出去,我们再想法子将冯卫才调任远走,她和殿下不就再也见不着了吗?”
潘成栋啧了一声:“如今可好,本来冯家父母就嫌谢婉柔身子不好,前段日子她离家出走的隐约传言虽像捕风捉影没有证据,他们还是越发不愿,好在冯卫才坚持,闹着要出家他们才勉强同意提亲,都已走到问名这步了,可你闹这一出……听说他爹娘死活不同意了,跟谢家说要退还庚帖。”
潘凤却得意起来:“我就是要让她成为全京城的笑话!殿下难道敢在此时将她娶回来?难道真会为了她和潘家撕破脸?若真会,那当初也就不会舍她娶我了!”
潘成栋回想起那蛇一般阴郁骇人的森森眼眸,不安地问:“若他还真敢呢……”
“呵,那我就要让她见识到母亲处置那些狐狸精的手段了。”潘凤不屑道。
潘成栋的心中越发沉重,想来想去又劝了几句,却反过来被潘凤拿出谢善淩的恩怨说事儿。
鞭子不抽到自己不疼,一旦是抽到自己身上的,那就哭爹喊娘了。
潘成栋一听,也就顾不上什么谨慎了,冷道:“好!我就要让谢善淩跪着来求我!否则就等着给他堂妹往牢里送冬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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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是顾裕泽干的?”顾望笙说着,酸溜溜道,“最近可让他逮着机会往你身边钻了……他可真会没有机会给自己制造机会。”
“他就是一个没有机会给自己制造机会的人。否则怎会有今日权势?皇帝显然不希望他有出息。”谢善淩慢慢磨着墨平心静气,一面缓缓说着。
顾望笙靠在一旁窗边,手里把玩着镇纸,眼睛也看着墨砚。身后窗外正雨落潺潺,已经下了很久。
“有时候我都觉得你对顾裕泽偏见太深了……说不定真是咱们之前想的那样,潘凤发现了顾裕骐对婉柔的心思,吃醋所以陷害她。反正潘凤那肚子里的肯定不是顾裕骐的种,肯定早就说好了日后打掉,借这个机会一石二鸟呗。”顾望笙道。
谢善淩抬眼看他:“那好,我不对他有偏见,一会儿我去多见见他。”
顾望笙镇纸都不玩了,立刻急眼反对:“你这人!我哪是这意思!你就故意!我分明是在冷静分析事态,这你不还得夸我吗?怎么反而气我?”
“逗你的。”
“拿点别的事逗!”
谢善淩哼笑了一声,随即又微微蹙起眉头:“那假山太高了,潘凤就算要陷害婉柔,也不敢拿自己冒这么大的风险。我猜想她原本没想将事闹这么大。”
“顾裕泽放我去牢中见过婉柔……”
他话未说完,顾望笙就关切地插嘴问:“婉柔堂妹还好吗?一个大家闺秀突然蒙冤被关到那鬼地方,潘家肯定不甘心,难保不会暗中收买人磋磨她。”
谢善淩侧脸看他一眼,顾望笙与他如今极有默契,立刻过来两步,谢善淩便轻轻地靠到了他怀里。
“多谢你关怀她。”谢善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