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你也吃惯了,不稀罕,我就不一样了。”顾望笙吃着喝着,突然瞥他道,“你为何对谢善淩青眼有加?你也是断袖?”
“……”顾裕骐平生憎断袖,当即恶心,正要反驳,心念一动,只幽幽道,“与你无关。”
顾望笙哼了一声,没说什么。
顾裕骐喜不喜欢谢善淩他倒不是很在意,谢善淩没在梦里叫过这厮,也没看出谢善淩对他有什么藕断丝连。还是顾裕泽最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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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裕骐很快就离开了京城南下去剿匪。
既是急于堆砌功劳,自然选些能尽早看到成绩的软柿子。只需在捷报上略用言语修饰,夸大敌方,那胜利的功劳便会显得膨大。
捷报频传,一时风头无两,天生将星的势头都被造了起来。
然而,是顾裕珩的风头无两。天生将星也是指的他。
因为在明面上去南方屡屡剿匪立功的人是三皇子顾裕珩。
为此,顾裕珩也得配合,自然不能再在京城里随意晃悠。虽然其实大多数朝臣都门清是怎么一回事,可演不演又是另一回事,心照不宣罢了。多少演给老百姓看看。
其实他若能去南边待着,好歹更像模像样一点,可那边战乱,前线凶险,菅贵妃怕他出意外,不让他去。
顾望笙也一直关心地劝他以安全为重,南边混乱,天高皇帝远,万一顾裕骐有异心,随便找个机会害你可怎么办呢……
比起不堪一击的匪军,顾裕珩想来想去觉得确实还是反水的顾裕骐更危险。
吃人的人其实总是比谁都清楚自己吃得有多狠,有多可恨,也比谁都害怕和防备被吃的人突然觉醒反抗。
“虽然是贵妃娘娘的意思,她也确实是为了你好,可我心中始终不安。”
顾望笙叹气道,“功劳固然是你的,但那兵权如今实在是在顾裕骐的手上,若他和现如今手上的将士有了感情,伺机笼络人心……恐怕是养虎为患。”
顾裕珩眼中沉沉,半晌才道:“他不敢。他如何能成事?只要我说出他是天阉,谁会拥立他做太子?”
“这倒也是。”顾望笙点点头,“是我多虑了。”停了停,道,“希望是我多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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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裕骐在南边屡战屡捷,歼灭势力不强的起义军若干支,势头极猛。
余下的形单影只的起义军见状,不再敢盲目自信、妄自尊大,加之白龙义军主动遣人前来说合,积极表示唇亡齿寒的忧虑,愿意“无偿”提供帮助,之前一直不愿接受白龙义军联合的他们也终于动摇了。
于是,一个消息传了出来:白龙义军的秦青将亲赴前线,率领统合之后的义军进行反抗决战。
这个消息传到了顾裕骐的耳朵里,也传到了京城。
顾望笙对着三皇子道:“唉,我清白了。”
三皇子忙道:“你啊!还记着这事儿呢?”
顾望笙苦笑:“秦青害我几次差点去见阎王,若是我就记吃不记险,那也太没心没肺。”
而千里之外的顾裕骐却并不受这影响,反而冷笑起来。
“秦青”,呵呵。顾望笙为了洗清嫌疑,真是无孔不入。事到如今,他不会被骗到。
秦青在战场上喜戴骇人的面具,扎高马尾,十分显眼,但若白龙匪军有心找个身量相似的人扮演,一时之间旁人也难以分别。
当务之急,便是无论对方来的是秦青还是“宋青”、什么青,统统歼了就好。
如今与刚来时不同,顾裕骐接连得胜,虽然功劳一分没领到,却越来越得心应手,对于自己在军事上的天分也有了信心。
何况,那些匪军到底只是匪军,偶有些能人,又能能到哪里去?无非一些落第的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