徊许久,终究没出来,省得这人又恼羞成怒,嘿嘿。
还装呢!殊不知根本没装住。任谁看了都得说这是为了自己刚说要去南风馆而生闷气。
谢善淩的醋意取悦了顾望笙,他决定晚上自己多牺牲一些,哪怕累也多卖卖力气。
却不料,某人醋过了头,不似平时一样,虽然装模作样地扭捏几下,终究还是任由着自己,今夜谢善淩铁了心拒欢,顾望笙好说歹说也不同意。
看着那郎心似铁的冷漠后脑勺,顾望笙悻悻然地碎碎念。
“差不多得了啊,我就逗你一下,你要酸到什么时候去啊?一下午没给好脸……我就说说你都这样子,那你要不要正好趁这机会想想我平时怎么过来的啊?”
谢善淩忽的出声打断了他的碎碎念:“你拿住了二皇子的那个把柄,打算怎么对付他?要利用那一点吗?”
“这种时候跟我说这,你就是故意……”顾望笙悻悻然地揉了揉脸,但还是顺着话答,“再说吧,有备无患。顾裕骐一直死咬我不放,着实难缠。”
谢善淩一时不再说话。
“怎么,又发善心了?”顾望笙问的时候没有看他,仰卧着看着床帐顶。谢善淩背对着躺着。
床上安静了好一阵子。许久,谢善淩淡淡道:“只是觉得没意思,争来争去……为什么人非要争来争去不可?”
说完这话,他顿感自己多言了,没必要说的。
果然,他等了等,顾望笙没出声接话,谢善淩忍不住嗤笑一声,自嘲道:“天真之言。”
“没啊。我刚在认真想你说的这话。”顾望笙语气很自然地说。
谢善淩:“……”
“这不是很好的一件事吗。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
顾望笙笑笑,“大同盛世,圣贤之望。”
他的语气中没有反对或嘲讽,很平和,甚至带着赞同的意味。这样的态度令谢善淩今夜莫名地起了多说点话的兴致。
其实谢善淩挺喜欢说话的,只是说的话总被人反驳或语重心长地劝说,话里话外指他天真。话不投机,渐渐就不爱说了,只是看书,然后自己和自己说。
“不切实际的空想罢了。”他低声说。
顾望笙微微侧过脸看着他的背影,说:“确实难以达成,可我觉得,人若这样希冀是没有错的。善良是始终没有错的,错的是令善良寸步难行的邪恶。”
谢善淩悄然睁开了眼睛。
顾望笙收回视线,看回床帐顶上:“我也希望有朝一日能出现你所希望的人间。”
“……不会有这一天的。”谢善淩垂眸道。
顾望笙叹声气,谢善淩以为他要说自己悲观,他却只是说:“一口吃不成个胖子,好一点也是进步,至少你看如今不茹毛饮血了,也少有人殉了不是吗?只要世间不绝,你焉知万年之后的结果?”
“万年……”谢善淩不由得苦笑了笑。
“嫌万年太久啊?”顾望笙张口就来,“看在你好看的份上,我给你减减,九千年吧。”
谢善淩又笑了笑,没说话。
难得两人之间的氛围这样融洽,谢善淩收起了一身的冰刺,顾望笙忍不住又转过头看他,心底里一股温情悄然滋生蔓延。
半晌,他有些冲动地说:“就像我……”
话到嘴边猛然收住,慌张地看向别处。
谢善淩等了会儿,没等到下文,也没猜出来,好奇地主动询问:“就像你什么?”
就像我如今和你成了家,虽然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