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80(17 / 26)

男人脸色一变,眼睛随着木仓移动到安娜背后,又快速上移,他冲安娜大叫:“贱人,我才是你得丈夫,要被你的奸夫打成这样了,还不给我打死这个人,难道你要翻了天了,你想要小孩没有父亲?”

原来还有孩子,这个人渣怎么还很理直气壮?

蒂米又踢了他一脚,让他气势一萎顿,只是那双被酒气染过的污浊眼睛还狠狠盯着安娜。

蒂米没有继续打人,而是转向安娜,想听她会说什么,或者说看她会做什么。

在两个人的目光中,安娜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刺中,僵住在那,下意识抬起右手,五指并拢,在额头轻划,接着移到胸前,再从左肩划向右肩,完成一个十字。

但这不能给她以安宁。

她惶惶不安地看向蒂米,像是在看着什么天神降临。

而天神不应该给她指引,帮她做主,让她走出困境吗,为什么和她那个丈夫一样都看向自己呢?

蒂米轻轻摇头,眼神幽静。

这个世界,别人能够提

供帮助,但是不能彻底拯救一个人。

真正拯救自己的从来都是自己,抓住机会,想要活下去,想要获得解脱的自己。

安娜吸了口气,转向自己的丈夫,她感到自己的灵魂撕扯开来,一种痛快从丈夫的血和她的伤口中蔓延出来,让她的大脑陷入某种激荡:“你打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天,原来,你被打了,也好半晌反应不过来,反而要向我来求助吗?”

“安娜,你救救我,你把这个闯进来的家伙打死,我立马改正,再也不像以前一样,我去好好找一份工作,去给茉莉买她想要的娃娃,我会好好做一个丈夫的!”

她看向丈夫,那个曾经让她心生憧憬的男人,刚结婚的时候他们两个也有过甜蜜的生活,他还会在节日里给她买鲜花和礼物,两个人为着还没出生的孩子一起努力工作,期许着未来,多么美好啊。

安娜的双手紧紧绞在一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一道道血痕。

男人感到她的犹豫,继续努力说服:“安娜,我的安娜,我们回到以前,我们像我们之前设想好的,好好过日子,我再也不打你了,好不好,你把这个人赶走,只要你把这人赶走!”

安娜纠结的眼神在蒂米和丈夫之间徘徊,最终落在了丈夫那张满是污浊与隐藏不好的愤怒的脸上,身体下意识一哆嗦,可心里满是苦水。

原来他也知道,他们曾有那么好的时候,原来他都知道,可为什么第一次打她的时候毫不留情毫不顾忌?

说什么再也不打她了,他第一次暴打她之后,不就是扇自己巴掌求他原谅,说自己只是喝醉了吗,说茉莉不能没有父亲照顾,说教义不能允许他们的婚姻出现裂痕……

在说服她忍气吞声,不对外人说的时候,这个男人就想起自己是丈夫,是父亲来,用这个家来捆绑束缚她,而在下一次的时候就继续用这些来捂住她的嘴,逐步完全控制她,让她现在一对上他那双可怕的眼睛就害怕,就难以生起反抗的心思。

噩梦的一般的生活,她根本无法挣脱,直到一个外来人到来,用一拳头打破了这一切。

安娜捡起木仓,感到心里的苦水渐渐酿造出毒汁,她转回身,眼睛盯着丈夫,里面闪烁着越来越亮的光:“再也不打了——你说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这一次是真的,我说的是真的,我绝对会好好对茉莉和你的,安娜,我们是一家人,我们以后会好好的!”

男人感到危险,但是安娜手里拿上了木仓,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他不敢翻脸,而是继续试图用温情驯服这个女人,让她把枪口对准威胁他的外来者。

“我不会再信了,我突然明白过来,当你威胁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