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郗烬忱全世界里最喜欢的口味。可能百分之百的黑巧含量对于正常人而言是难以接受了点,但这对他来讲完全无伤大雅。
他本该为此挑眉反驳, 再顺道争辩上几句, 可谁让这位忠实的巧克力爱好者现在只是餐桌上一条任迟宰割的鱼,对房间主人的话语暂且不具备质疑与反驳的权利。
夹着链条磨-蹭的身体已经不太有力气, 燥热的情绪只靠自己根本无法得到缓解,而不远处的迟聿驷仍然在慢条斯理地翻过一页书纸, 纸张摩挲的沙沙声在寂静的空气里格外清晰。
扶手椅旁的小桌上摆放着一整套精致的茶具,上方氤氲着沸腾的热气,黑色长刀静静躺在它的旁边,仿佛这个黑发男人真的只是在享受闲暇的阅读时光。
“‘感到痛苦的时候,人会流泪’……”迟聿驷语气缓慢地念出书页上的句子, 冰蓝色的眸子转向餐桌,“你觉得呢?”
锁链应声绷紧,途经无法言说的脆弱之地,胸膛被连带着拽得隐隐发痛。
被问的人忍不住并起腿,扣在桌脚的锁链随着他的动作碰撞缠绕,动作间带倒一旁放置了很久的玻璃水杯,锁链表面混杂的黏稠水体还在不断滴落,最终在桌面上积成小小的一滩水洼。【玻璃水杯里的水】
喉间灼热又干涩,下方却源源不断地泛起潮意,感知到的空气都有些黏腻难分。
指尖在微微颤抖,他伸手想去碰触,却在半路蜷起手指,转而覆上自己发烫的半边脸颊。
“哈…”郗烬忱低喘一声,喉结不受控制地重重滚动,“真是…恶趣味啊……”
一旦开始尝试思考,大脑就如-沙-□□塌濒临报废。汹涌的晴雨侵蚀掉他仅存的最后一点理智,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有些不真切起来。
光线斑斓变换,视野模糊而扭曲,郗烬忱勉强用手掌撑住桌面,慢动作地支撑着自己发软的身体。
湿漉漉的发丝黏在泛红的眼尾,指节在过程中因用力而泛白,下坠的圈环扣住淤青泛紫的皮肉,在空气中左右摇摆着晃来晃去。
【?】
膝盖磕在冷硬的桌面之上,郗烬忱绷紧腰背,竭力维持着摇摇欲坠的平衡,而后慢动作地挺直身板。
【?这句话有什么问题吗?】
低头时,喉间溢出的喘息被齿关碾得七零八落,混着些许压抑不住的微弱泣音。
在一片混乱的吐息间,他听着耳畔自己支离破碎的呼吸,将手指迟疑地抵上()。
触感奇怪得近乎诡异,好像在触碰某种不该存在的禁忌。
郗烬忱试探性地屈起指节,立刻被从指尖传来过电般的感知刺得浑身战栗,紧随而来的停顿太过漫长,连空气都凝成融化的巧克力酱。
腰背在震颤中绷紧成弧,他却随即低笑出声。语调沙哑、带着几分自暴自弃的愉悦,仿佛终于认清了某个已定的事实。
扎着小辫的男人慢动作地抬起手,将湿润的掌心摊开在眼前。
散落的银紫发辫垂在颈侧,【他虚握住玻璃水杯,将指尖蘸入。再抬起时,】灯光下的指节水光淋漓,在视线里折射出透明的色泽,他眯起眼睛,唇角勾着玩味的笑意,仿佛被自身这副荒谬的模样取悦。
几乎被打碎的自尊在崩塌的边缘摇摇欲坠,却又有种奇异的解脱感,浮起一丝扭曲的快意,就像是任由自己在渔网的泥沼中下坠。
不加掩饰的音节从喉间溢出。
手指移动着,……
他抬起早已一片失神的狭长眼眸,湿透的睫毛下,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里流转着濒临溃散的潋滟微光。
几秒后,郗烬忱望向正对着他端坐如神的黑发男人。
似乎早已预料到他会这样,迟聿驷合上书,随手将其扔到一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