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来的角色卡。
池一黎把打野拎到游戏室就被经理叫走,他们俱乐部的经理全名代乐,是一名留着狼尾行事干练的女性,说有几个投资商想见他。
作为HWD俱乐部最有商业价值的明星选手,池一黎这些年应付起来已经轻车熟路。和投资商的儿子或是女儿合影完全不需要任何多余的表情管理,站在那里冷淡地像是完美的雕像。
十几杯酒下肚,他到来的任务就已经结束。池一黎回到顶楼战队选手专用的休息室里,把队服外套脱下来拿到手上,沿着墙边一路去摸索灯光开关。
这个时间所有的选手都在负一楼的晚宴厅里,需要休息的也只会去游戏室或者一楼的接待室,没有什么人会上到顶楼。
池一黎酒量很好,头脑也算得上是清醒,但此刻室内有些过暗,一切都有点看不太真切。
抬脚间外套被附近的什么东西勾住,在即将从手臂上滑落的那瞬间,池一黎只来得及抓住一只袖子。他翻转手腕把袖子缠绕起来,沿着袖子的方向转身走过去,脚下又被桌凳绊住。膝盖结结实实地卡在椅子背部的尖锐棱角上,闷响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痛感反应到神经,池一黎愣在原地。
“……池一黎?”
随着话语一同响起的是灯光的开关,刺眼的白色灯光冷不丁覆盖住黑暗,眼前白茫茫一片,努力扼制住的眼泪瞬间从眼眶里滚落而出。
池一黎面无表情地冷脸看着他,眼眶红了一片。
他根本没有任何要哭的想法,那点疼痛也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但是泪腺太过敏感,眼泪掉落时总是出乎他的意料。
牧绍刚刚一眼就从身型的轮廓上认出来者是池一黎。他揉着头发从沙发上站起来,戾气困倦的眉宇一跳,嘲讽的话语到了嘴边,抬起头却看到他脸颊上不断滚动的晶莹液体。
虽然还是那副面瘫版本的冷酷模样,但那双凛然的浅灰色眸子宛如凝起的珍珠一样粼粼闪闪,牧绍第一反应脱口而出问:“很疼吗?”
池一黎解开缠在手腕上的外套。另一边勾住它的是门口的衣架,他走过去把外套挂在上面,回头时牧绍又开口道:“原来你会哭啊。”
“被椅子拌一下就要哭,你是什么玻璃做的人吗?”他恢复了神情饶有兴趣地顽劣道,“这么脆弱,之前被我打败了装的倒是很好,实际上回家不会也在被窝里悄悄地哭吧?”
池一黎掉着眼泪,语气却仍然沉稳冷漠,他说:“你还不配。”
“那你现在还哭?”
“控制不住。”
“你有病?”
池一黎说:“嗯。”
他坦然的承认反倒让牧绍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于是移开视线去看向别的地方。
池一黎队服外套下只穿了一件同色系的橙色短袖,衣服布料被胸肌微微撑起。手腕与手掌的交接处有一抹自然的过渡,展现出肌肉流畅的美感。他皮肤太白,刚刚被衣袖勒出的红痕在手腕上看起来异常显眼。
牧绍凑近了点,鼻尖闻到红酒的香气,那抹红痕看起来愈发刺眼,他心下一跳,琢磨道:“你被谁潜规则了?”
池一黎沉默了下,两个人身型相差无几,凑近时各具侵略气息,眼泪掉到牧绍伸过来的手上,他微微抬眼说:“你有病?”
池一黎的皮相过于冷酷优渥,凑近看时更为惊艳。一滴泪珠沾在睫毛上摇摇欲坠,鼻梁上的那点痣都生动起来,牧绍盯了一会儿,盯到那颗泪珠因为眨眼而滚落下来,才反应过来一般毫无羞耻之心地道:“这不是公认的常识。”
“你哭起来比冷着脸好看多了。”牧绍说,想了想又补充道,“好玩的哭包池一黎。”
池一黎在台上的眼泪掉的过于快速且惊人,摄像机的机位还对准着牧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