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特别乐意介绍,他也离开家挺久了,向别人描述自己的家乡,也是消解思乡之情的一种办法。
别看现在网络信号到处都有,但边防驻地这里,有的时候通讯还是不稳定,而且很多事情要保密,没法和家人说,小林和自己同宿舍的战友就彼此聊,早就把对方的小时候的黑历史都打听到了,没任何聊天的新鲜感了。
不像禾一欣这样,还是个百分百纯度的完美听众,小林特别高兴。
禾一欣也觉得神奇,她基本是能听懂小林说的方言的,哪怕有些词没解是什么意思,但联系上下文也能猜个大概,感觉小林的家乡一听就很热情和开朗。
小林给她讲自家种的田,给她讲自己很会读书的兄妹,还和她聊好吃的火锅,以及川渝人民绕不开的大熊猫。
阿年印象里,两年前基本摧毁贸易区的那场特大地震,其实也影响到华夏境内了,小林说他家就靠近山区,震后他们除了自救和去救援队伍里当志愿者,还有一个队伍专门去进山救大熊猫。
说到这里,小林叹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这一代人从出生,就没遇到过什么顺风顺水的年份,每次都以为今年最难,以后就好了,结果一年比一年难。”
以前小林家乡附近,有个很漂亮的风景区,结果两年前特大地震直接截断了水源和山脉,风景区直接被毁,大熊猫出没的竹林也没有逃过,小林记得那一年不只是大熊猫,救援队伍还带出来很多受伤的动物。
他参军入伍,也和那一年的救援经历有关,家人也都很支持他,所以提到这些事情的时候,小林更多的是困惑和不解,却没有任何抱怨和逃离。
反正还是要活下去的。
禾一欣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总不能说小林你还是乐观了一点,蓝星还有得折腾,直到2050年,直接把人类打包扔到外太空。
她觉得,被历史记载的短短几句话,打开折叠的地方,让人都有点不敢细看。
最开始从新历回来的时候,禾一欣的反应还是挺简单的,找到江女士就行,结果很快就不嘻嘻了,她发现自己好像要和历史发生连接,没法那么真的说服自己,这都是已经发生过,消逝的事情了。
病友群之前着急,发给禾一欣救治阿年的法子里,甚至有个改装蛋壳车,直接冲到首都,按照新历教材中学科历史的名字,去找对应的专家,来个天降病号,差点莽到医生家里看病的操作。
毕竟,从某种角度来说,禾一欣是有办法在这段历史中横着走的。
可横着走又怎么样?禾一欣发现,自己依然改变不了很多事情,她连蓝星接下来要进入“滚筒洗衣机”似的灾难频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连想办法护住阿年,都要和病友群一起想办法,拿着参考答案也要谨慎做题。
禾一欣突兀的闪过一个念头,以前自己在疗养生态园的时候,也曾故作成熟,但医护人员看她还是和小孩子一样,连群主李姐她们几个年长一些的,也把禾一欣当没长大看。
但这么一瞬间,禾一欣发现自己有点难受,有点不知所措的时候,却意外感觉自己好像是长大了一点。
成长,原来就是不嘻嘻。
禾一欣也是跟着小林才发现,这些护边员们住的是真的偏,但就是这些钉子一样的家庭,守住了边防线几十年的安宁。
坐下来的时候,禾一欣忍不住好奇,这看看那看看,被热情招待,让吃什么吃什么,让喝什么喝什么,看的人家女主人眉开眼笑,觉得禾一欣是最好的客人。
小林帮忙沟通,和老乡解释禾一欣能修东西,也可以联系附近的护边员家里有人的话,能带着东西过来修,如果东西太大不方便拿,他们上门去也行。
来的第一家,算是护边员们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