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阿年说的事情,就发生在其他交易点,那里同样不允许童工出现,否则接受了那个十三岁女孩工作的老板,就要被重罚。
但是,允许十三岁女孩从事色情服务,就让正常人都觉得荒唐又可笑。
这件事情,之所以能被传到第五交易点,让阿年都能听到,不仅仅是因为故事主人公,年纪那么小却遭受这些,而是安排女孩接待“客人”的,就是她的生父,等女孩十六岁懂事一些,想要逃跑的时候,生父把女孩杀害肢解,甚至售卖出去了。
就是检测出异常的肉类来源,才被追踪查出来这个案子的。
这个女孩的父母在她幼年的时候就离异了,或者说,按照当地的婚俗习惯,不管是否结婚,反正是分开了。
不到十岁,女孩就被继父和其他男性长辈伤害,她的母亲并不管这件事情,还骂她下贱,会殴打她,受不了的女孩逃跑,本以为能在父亲这里得到庇护,结果认为她不贞的生父,盘算起生意来。
阿年这种小孩,其实是不适合听这种事情的,因为太小了,很难消化这背后的恐惧和冰冷。
但这件事情传的太广了,阿年从闲聊的成年人那里听到之后,第一反应就是害怕,生怕她的父母从中得到什么灵感,也会这么摆弄她。
那个死在十六岁的女孩,据说还没有来过月经,不知道是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导致身体没法继续发育,还是因为被染上病已经没法当正常人了。
丛生到死,故事的主人公都没有得到一丝希望和机会,让阿年听完之后,差不多做了快一星期的噩梦,倒没有梦到别的,就梦到黑色的水试图淹没她,从小腿到肚子,从肚子到胸口,再从胸口到口鼻,无法挣扎,被钉死在原地,反复窒息。
除了这个故事本身,阿年更记得那些转述的成年人们是什么反应,大半女性提到这个的时候,神色都显得有些哀痛和恐惧,说着说着,还会彼此提醒一下注意安全,或者看护好自家的孩子。
小半男性提到这个的时候,则是感慨不同文化下,有些一家之主对自家女性家庭成员的支配权力,因为故事里的那个杀女凶手,没有死刑,只是被判决关上几年而已,甚至还有的对儿童从事特殊行业挺稀奇的,说资源共享之类的话。
大概是从那个时候,阿年就意识到,人类也只是个统称而已,具体能分为男的,女的,不男不女的,又男又女的几大类,彼此之间的差异,就像是大米和水稻,虽然都被称为主食,但其实是不一样的。
尤其是成年男性,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都不值得惊奇,因为他们的反应就是那样,是阿年无法想象的。
所以,禾一欣她们说那群疯子的时候,阿年一听,没什么惊奇,觉得这就是他们的风格。
至于这是不是对整个群体的地图炮?无所谓,哪怕有好的,也帮不到阿年,但如果有坏的,肯定会伤害到阿年,她凭什么去辨析整个群体里,谁是好谁是坏。
禾一欣抱住阿年,搓搓她的小身板,想让她暖和一点,也想让她的记忆不要那么阴冷,知道有人想把她抱紧紧。
李佳思她们把自己的手捂热一点,去捏阿年的小手,分散一下阿年的注意力,不要再继续回忆了。
阿年这个小倒霉蛋,长这么大最亲近的称呼,居然是医生、老师、志愿者和救援部队,以及病友群这几个新历天外群友。
本该最亲近的家人,给了最重的背刺,反而是陌生人,愿意出于职业、善意去帮一把她。
这也坚定了李佳思她们去探一探实验室的想法,因为她们准备给禾一欣打造更真实的身份证件背景,最好以监护人的身份能陪着阿年适应国内的生活。
否则,不到十岁的小女孩,鬼知道能遇到什么,她们哪敢去赌阿年的运气,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