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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有一条。

南枝是望着她的。

只望着的她的,独属于她的。

灵魂契,不仅仅是绑定了伴侣双方的生命,同生共死的契约。

最初的最初,它只是个互诉衷肠,约定白头的表白。

天地太静了。

于是白珠怜也就听到了南枝的心声。

那人痛得几乎神志不清,狼狈在地,心里却一遍遍喊着她的名字。

像是要将白珠怜这三个字刻进骨一般。

白珠怜,白珠怜。

那人不说爱。

可她的爱,圈在白珠怜的手腕,贴在掌心。

早融进血里,流入心尖,来回好几遭。

苍穹沉沉坠落,压了白珠怜满身,却不叫她疼,只叫她辗转又反侧。

她早习惯面对疼痛与折磨。

却不知如何捉摸这悬而不落的月明,温柔的夜风,浓厚也暧昧的雾。

也不知晓。

那股巨大的力量本该将她与那柄短剑一道捏碎的,在触及白珠怜衣角的瞬间,被一道暗金色流光格了下来。

流光轻覆在两个少女身上,柔软抚摸过她们的发梢眼尾,将衰败的生命温和裹入怀中。

山巅上。

一身素白纱裙的女子立在一面巨大的水波镜前,她身后横着一口白玉棺,里头躺着一个少女,睡颜安静柔和。

白衣女子死死盯着月华镜里的一幕,清冷出尘的脸上头一回浮现诸多情绪,一时竟将那张绝美的脸都扭曲了几分。

“不可能……怎么会……”

她恍若丢了神似的喃喃不绝,连手上法决都忘了变幻。

怎么可能呢?

许是她看错了。

可那道暗金色流光蜿蜒开来,挑衅般同她对峙。

月华镜是不会说谎的。

那道暗金色流光,分明就是太初灵魂契。

半晌,白衣女子艰难扭过头,眸中闪过一抹水雾,浮浮沉沉,又骤然散去。

又一会儿,她忽然大笑起来。

高高在上如谪仙般的人,生平第一次笑得这样放肆又难看,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眶滚落,顺着下颌砸入尘土。

她又哭又笑,盯着那抹暗金色流光,像是要将这一生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干净。

“师父啊师父,竟是太初灵魂契……哈哈哈,竟是,竟是在此,哈哈哈……”

山巅孤独立于云雾里,天地广阔,将她的哭声传得很远。

她愈发笑得癫,声音渐渐尖锐,含着爱恨痴怨,想要透过这无尽的浓雾一般。

与此同时,浓雾里,包罗万千的小小石室中,满池菡萏,忽然随风微动。

跪坐于旁入定的老者,顺着风,轻轻笑了一下。

花香浮浅,一片浅蓝魂魄从她身上剥落,化入菡萏池中。

山巅上,云海无声翻涌,幻出万千重浪,飞霞浮跃,瑰丽至极。

女子却不曾发觉。

她像是累了,收了声去,茫茫然抬眼四望。

云海袅绕,自顾自涌动,丝毫不在意她先前的癫狂。

无非都是前尘往事。

皆成定数。

女子定了定心神,手指一翻,捏了个法决丢入月华镜中,而后回头看向那个沉睡的少女。

她指尖轻点,从少女指节上褪下一枚乾坤戒。

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

第77章 养徒弟第13天

不知过了多久。

南枝再睁眼时, 痛感已不那么明显,只抬手时偶尔牵动一下内里,隐隐传来两下闷痛。

相比之前五脏六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