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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本事后,才继承了半阙。”

“放在我门派么,弟子须得修炼到一定境界,方不会被那副骨反噬了。”

说到这儿,她又淡淡扫了一眼白珠怜。

南枝忍不住发问:“别语荷恨过你吗?”

云莲头一回露出恍惚之色。

躲在笑容后的眼神似乎不由自主飘向了池塘菡萏。

“不曾。”

她的语气很轻,仿佛忆起旧事,悠长又柔软。

“那为什么——”南枝犹豫了一下,因着云莲的语气,终究没提那些不太好听的字眼,“那副骨,这样重要吗?”

天下仙门众多,修炼之道何其广阔寥远。

为什么非要走这么偏的路子呢?

寻常武侠小说还常写,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遑论修仙之人寿命绵长,师徒相处时间更甚于凡人。

难道仙门就这般无情么?

若人人都是白珠怜与别语荷这般,有着深仇便也罢了。

可别语荷之于从嫦,实乃至亲之人,甚至不惜舍命也要为其复仇。

当真能下得去手么?

“是啊,这副骨,当真这样重要么?”

云莲哂笑一声,弯下的唇角卷着几分苦涩,也不知是嘲笑什么。

“这些都是后话了,上仙,眼下重要的是,你们得去见别语荷。”

你们?

谭灵朝愣了一下,问道:“仙子不同我们一起去么?”

“太初图内有许多限制。”云莲指了指自己的唇,又指了指这间石室,“每一个在此地的人,无论是出于什么缘由,都夺取了曾经至亲至爱的性命。”

“或许,这也是初代掌门留下的惩罚吧。”

“我们知晓彼此存在,也知晓我们永远无法见面。”

“自然,也无法当面质问对方,为何杀我,为何骗我,为何利用我,为何抛弃我。”

“又或是那个愚蠢至极,却叫我们疯狂想得到答案的问题。”

云莲挥了挥手,石室大门重新出现。

“现在的从嫦不足以继承那副骨,还请上仙,千万阻止小徒,莫要做出傻事。”

一股劲风不知从何而起,推着三人向石门走去。

南枝猛地扭头看去。

菡萏开了一片又一片,几乎将整个池面占满。

云莲佝偻的身躯似乎又小了几分。

就这么静静矗立在池边。

同那荷花相伴着。

她忽然间,生出了好多问题想问。

云莲还有多久的生命?

她就没有什么话,想让自己带给别语荷吗?

她……后悔过吗?

石门很快阖起,浓重的雾气再次包裹着众人。

将一切隔开。

南枝下意识抓住右边人的手腕。

那人手腕一抖,似乎想挣脱开来。

南枝紧紧抓着,没有放开。

“白珠怜。”

她叫了她的名字,却一时语塞,想不到该说什么去挽留。

那副骨对白珠怜来说,恐怕是重要的。

对视时,她眼里毫不遮挡的欲念便是证明。

她不是从嫦,她恨别语荷,恨不能千刀万剐,所以不会为所谓师徒之情牵累。

掌心里的手腕顿了顿,仍想挣脱开来。

南枝忽然才察觉。

一重又一重的情绪浪涛之下。

隐隐约约,她有一种预感。

在白珠怜所求如愿的那一刻,她们便会走散。

“放开。”

“白珠怜,你继续利用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