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嘉芜身边, 一同上学, 一同放学。
秦嘉芜既不驱赶她,也不搭理她。
仍由着这团“空气”上蹿下跳。
南枝觉得自己和秦嘉芜的关系陷入了某种死局。
这样的死局显然不利于任务进展。
所以她焦急又难过,一颗心被颠来倒去的□□。
种种复杂的情绪里, 实在难说清到底哪一种占了上风。
是迷茫于秦嘉芜到底为什么生气。
或是在秦嘉芜将自己当做空气一般时, 密密麻麻爬进心脏的委屈。
她一早知晓秦嘉芜是个尖锐的人。
可秦嘉芜没了那些锋利的刀刃后, 反而让南枝更害怕了一些。
樱花季短暂。
前些日猛烈地飘散完花雨,这几日便凋零得稀碎。
秦嘉芜的短发长了一些,扫在裸.露的脊骨上,背影挺拔。
南枝轻轻顿住脚,步伐声忽然变了调,可秦嘉芜没有如往常一般等她。
那人的背影渐行渐远,南枝突然间反应了过来。
她害怕的,是失去秦嘉芜。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小毛球探头:【?】
【我是不是喜欢上秦嘉芜了啊?】
【?!】
*
秦嘉芜生病了。
记忆里这是很少见的事情。
婴儿时期的秦嘉芜很脆弱,两岁以前都是医院常客,一年365天有360天在医院。
周温梅一度以为秦嘉芜活不下来。
两岁后的秦嘉芜又无比健康。
有一年流感肆虐,整个小巷无人幸免,周温梅尤为严重,反复起烧不退。
秦嘉芜日日夜夜陪着她,竟也没什么事。
用翟姐的话说,秦嘉芜小时候把一辈子的病都生完了。
这样健康的秦嘉芜,在打完架之后就生病了。
最先感知到的是感冒。
起床时便觉得鼻子不通气,一路走到学校渐渐演变成了头晕,喉间丝丝发痒,像误吞了一枚柳絮,牢牢粘在喉头。
大抵是扁桃体有些发炎。
头一日,秦嘉芜没将这感冒当一回事,半夜醒来果然变得严重。
那枚柳絮燃烧了起来,搅得整个喉咙火燎火燎的,发涩地疼,吞水都变得困难。
起身找药时,又被泡涨的脑袋弄晕,直挺挺地倒回床上,连秦嘉芜自己都吓了一跳。
屋子隔音不好,秦嘉芜这么一折腾,周温梅早就醒了。
过来一摸额头,有些烫,测了体温,竟烧到了38度。
好在家里有些药,周温梅翻着小竹篮,寻出一盒退烧药。
艰难地吞了退烧药,迷迷糊糊地眯了一觉,再睁眼时,熟悉的寝室里则多了个白色的陌生身影。
尽管知道秦嘉芜对父母的厌恶,周温梅还是打了个电话通知二人。
秦峰宇没接,温岚接了电话,半分钟不到便挂断。
十几分钟后,温家的家庭医生便敲响了周温梅小屋的门,给秦嘉芜挂上了盐水。
秦嘉芜醒来时,正好挂到最后一瓶。
可能是生病后脑子有些迟钝,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本想抬手扯掉针头,偏偏身体虚弱得要命,抬个手都费劲,只得做罢。
好在这几瓶盐水吊下去之后,天亮时分,身上的难受劲退了一大半。
周温梅劝她别去学校了,秦嘉芜偏要起身。
巷子口一如既往立着一个花里胡哨的人影。
秦嘉芜也不知道自己在强撑什么,按照她以往的性格,生不生病她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