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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对王夜来说:“留下你的狗,拿着这封信回去,替我给王郎中问个好。”

王夜来绷紧下颌,沉闷地应了一声,上前双手接过信纸,僵硬地行了一礼,转身退下了。

“站住,”游踪说,“向裴文书赔罪。”

王夜来藏在袍子中的拳头咔咔作响,猛地转身向裴溪亭捧手,说:“对不住了,裴三……裴文书。”

裴溪亭侧过身,并未接受。

你奶奶的!王夜来简直咬碎了牙,见游踪并未再说什么,转头快步走了。

“别鼓着脸了,”游踪看着裴溪亭,语气温和了些,“他回去少不得一顿毒打,就当给你出气。”

裴溪亭“啊”了一声,下意识地调整表情,“我鼓脸了吗?”

游踪点头,“鼓了。”

“好吧。”裴溪亭按了按脸腮,随后拱手说,“谢谢大人替我出气,您不愧是全天下最好的人。”

俞梢云无声地“咦”了一声,瞅见自家殿下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显然也对裴溪亭甜言蜜语戴高帽的做法颇有看法。

游踪也想到了殿下先前的话,不禁好奇地问:“你对多少人说过这话?”

“真没多少,”裴溪亭坦城地说,“已经故去的一位长辈,给我塞很多料的卖饼叔叔,然后就是大人您了。”

他掰了三根手指,很无辜的,“不多吧?”

“倒是比我想象的少很多。”游踪把裴溪亭招到桌前,瞧了他两眼,“你和那个青铃铃,没什么事吧?”

裴溪亭说:“真没有上过床,就是朋友关系。我不是得罪小侯爷了嘛,就先和青铃铃撇清关系了,免得牵连他,只是现在看来,这关系也没撇得太清楚。”

游踪因他直白的遣词默了默,说:“我不是要过问你的私事,而是青铃铃与宁王世子关系匪浅,你若是因为年轻气盛想与他来一段露水姻缘,是很不明智的。”

“我知道,大人放心,我和青铃铃绝无不清不白的关系,而且,”裴溪亭想了想,斟酌着说,“我觉得王夜来在忽悠人。喜欢听青铃铃唱曲儿的人那么多,他偏偏就嫉妒我了?若是按照他欺软怕硬的原则,那些客人里可有不少比我软的软柿子,他应该去捏他们才是。还有打一开始在披霞山,他就是故意射我,他眼神里的恶意骗不了人。”

“王夜来目光闪烁,必定有所隐瞒,”游踪看了眼地上的绑匪,“待我审过此人再说。”

裴溪亭一愣,说:“大人出手帮我,还因我得罪了王郎中,我已经很感谢大人了,您公务繁忙,实在不必为我分神。”

“你是我的下属,我不护着你,还指望别的衙门官替你出头吗?”游踪看着裴溪亭,“你若在外头与人争吵打闹,我是不管的,更不会把人叫来笼鹤司衙门问话,但没有让你在家门口被人登门欺负的道,否则我笼鹤司的脸面往哪儿搁?”

裴溪亭闻言没有再说什么,捧手道谢后退了出去。

走出前门,小道上赫然一只拦路虎,在阳光下浑身如披金羽,一双圆眼仿若琥珀,莹润澄澈,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哟,下午好啊。”裴溪亭试探性地走过去,没有贸然上手抚摸,他看见虎掌上那条长命缕,不禁笑了笑,“竟然还没有被你玩儿丢,我以为你扒拉几下就会随地扔了呢。”

小大王顺着他的视线抬了抬前掌,轻轻地在裴溪亭的袍摆上留下一道不明显的爪印,很高傲地把他仰视着,仿佛挑衅。

裴溪亭并不生气,认真地问它:“你扒拉我干嘛,我得罪你了?”

小大王虽然有几分灵性,却也没到能精通人语的境界,只是嗅出此人的味道,干净清冽,没有半分坏心眼,像初秋的风,让它觉得很舒服。

太子在廊下看着小老虎用脑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