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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抱头悻悻而回。

程砚初怒了,抓了一把巧克力,要去会会那踹了他老婆的熊孩子!

去了没两分钟,也是悻悻而回,带着毛衣上多出的好几个小脏鞋印,把周宇宁乐得嘎嘎叫。

车窗外一路风景变幻,渐渐麻木枯燥,夜幕降临时,周围熬得油光满面的人们泡桶面的动作都开始变得生无可恋。

独他俩这对清澈的男大,嗦着桶面还嗦得津津有味。

“你俩是真爱吃桶面啊。”旁边一三十多岁男士忍不住说,“都吃不腻吗?这桶面吃得我都恶心了。”

俩男大抬头冲人一笑,笑而不语。

他们哪里知道,桶面里有他俩多少珍贵的过往,甜蜜的回忆。

有情饮水饱,有情桶面也变得美味。

“最烦过这晚上了,”有人烦躁道,“上个厕所都费劲!”

“可不是嘛。”接话的人瞥了眼那边黑压压坐了一地横七竖八将过道堵得水泄不通的人群。

上厕所都过不去,膀胱都要憋炸了!

还得落人家一通抱怨,口舌官司都扯不清!

“哎,都不容易,熬完这宿就好啦,明儿就到家啦!”

“你跟阿姨说我们的事了吗?”惴惴不安的程砚初拖了一路,终于鼓足勇气问周宇宁。

他是打多早开始就死乞白赖要跟着宁宁回东北,可带他回家过年会不会……

“当然,放心。”周宇宁给了他个安抚的眼神,“都跟我妈通好几遍电话了,她说欢迎带你回家过年!”

“就瞒着老登就完了,在他们面前咱俩就还跟从前一样,别露马脚就行了!”

“好!”程砚初大大松了一口气,乖乖点头。

“感谢阿姨同意,”他压着哽咽小声反复喃喃,“阿姨能同意真是太好了,阿姨真好。”

“嗯嗯!”周宇宁心虚地别开头。

“到底带他回来了。”周妈妈看都不看周宇宁,“你都先斩后奏了,还来跟我说什么!”

“你们谁我都管不了,你眼里都没我这个妈,还一遍遍地来叨叨啥!”

“妈!——”

“就非跟他在一起不可吗?!”周妈妈满眼血丝瞪着他。

“非跟他在一起不可。”周宇宁定定回视。

“曾经我以为我离了他也能照样好好地活,不应该因为失去月亮而错过群星,爱情远没有我的人生重要,比起爱别人我应该更爱自己,这才是最智最正确的。”

“可后来我发现我做不到。”

“曾经放手是因为我的不自信我的怯懦我的不勇敢,我自以为是的为了他好为了我们好为了所有人好。”

“跟他两地分隔见不到面摸不着人的日子里,因为全世界的反对,因为时间和距离,恐惧与日俱增,最终模糊了现实。”

“可从再次见到他我就知道,我那些恐惧都不是现实。”

“我不会再放手了,我会牢牢抓住他的手,永远不会再因为任何原因放弃他伤害他。”

“妈,我离不开他,他也离不开我,我们就好比一对连体婴,早已长进了对方的血肉里,共享身体与骨骼,我们在一起才能共生,强行分开我们太残忍,只会两个都活不了。”

“妈,我们早已是对于彼此而言,携手共度余生的唯一的那个人,破除万难我们也要厮守在一起。”

“可人家妈不会同意!”周妈妈转身反手抹了把眼泪,“人家是什么家庭!人家那妈是什么人!我跟你说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遍了,就算我豁出了这老脸不要我同意你们在一起,人家妈也不可能同意人儿子断子绝孙!”

“到时他妈得怎么报复你啊?得怎么对付你啊?”周妈妈一把攥住了儿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