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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的恐惧。

之前在京里见他的时候,英王曾忍不住想,这位的军功到底是不是真的?会不会是有个猛将之类的人物被大郎救了,为了报恩,因此隐于幕后呢?

这样想的,不独他一个,京里甚至还出了类似剧情的话本子。

越熙这小少年瘦成了根竹竿,但风姿挺拔,气质清澈,如青嫩嫩的翠竹。有许多人年少时俊美,长大了则不然,但看越熙的五官,长大后,只会是越发俊美。大郎也是有眼光的。

这样的美少年,他若是执笔挥墨,倒是让人拍案叫绝。说他杀伐决断……就有些难以想象了——不用想象,给你事实,一个让英王险些吓尿了裤子的事实。

越熙的兵拎着脑袋回来复命的时候,他轻轻微笑,吩咐他们如何处理。他神色毫无动摇,士卒们也理所应当的模样。

是真的,过去的一切,都是英王和其他人的胡思乱想罢了。

“越……越将军,您就准备一直这样处理这事儿吗?”

越熙:“嗯,我就准备一直这样处理了。”

“但咱们的士卒……够吗?”

“别担心,后续还有人过来。”

西南一直有粮过来,也一直有人过来。这条路上的力夫都涨了价,他们的路虽远,还得出县,但给得多,还不拖延,结算时还额外会多给他们一笔回城的食宿费。许多力夫见他们来了,便专给他们运粮,不管别家了。

越熙稳定了一座城市后,才前往下一座城市。也有当地官员跟着找事的,那就连县官一块儿杀了。反正朝廷里的预备官员不少,都等着外放呢。上届科举的进士打包去了新西南,固然有偷偷骂朝廷缺德的,却也有人想去而不得的——朝前数三届,还有官员在翰林院挂闲职呢。

这刚宰了一个,不出半个月,就会有候补官员火速到任。

只是,越熙都只管城市,没管乡村,英王好奇得很,但跟在敖昱身边久了,还是没多问。

目前乡下没城里这么缺粮,毕竟是农民,存粮比城市居民多些,可旱情他们也比市民看得更清楚,有经验的农人已经舍弃了部分农田,只照顾地力最好的几亩,全家男女老少集合起来担水浇田。

墒情好时,村庄之间争水殴斗已经是常事,如今旱情愈演愈烈,打死打伤更不稀奇,只是这些都是村人的私家事,没有谁会上告朝廷,死了人宗族里自会处理。

朝廷低价卖粮的事情,农人们自然也支着耳朵听音呢。可农人比城里人攥钱袋子攥得更紧,如今大灾,他们更经不得风浪。

如今是终于看清了,有户籍,就能得粮票,有粮票,就能买粮。终于有农人拿着户籍册子,进城来买粮了。

不过,除了散户外,还有“大户”,一口气拿着几十人,甚至上百人的户籍来的。这都是一族的族长,是拿着几乎全村的户籍来的。

第一个月没事儿,第二个月没事儿,第三个月……

陀安州只下了几场毛毛雨,于旱情无用,某县有百姓敲响了县衙前的鸣冤鼓,状告村中的大户为富不仁,私抢民粮。这告的,便是他们的族长。

——大楚地方官的政绩,有一条便是少讼。百姓若有事要来告状,敲鼓后,若无功名在身,先得挨十杖。因为告状本身就是“刁民”才做的事情,打完了,才能接诉状。但诉状先看的是原告和被告的身份,若是幼告长,民告贵,还得打一顿原告。

这也是为何百姓不敢告状,畏惧诉讼。之前说去衙门领粮票,瞬间跑了一群。

所以,平民百姓很少告状。若是城里的,就会找附近的“公道人”,若是乡下的,就得找族里的乡老或长辈。

若是这些人没能解决问题,还是要告状,他们在县衙前一般也会被拦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