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许扇扇惊呼:“大师兄?!”
敖昱不理,只是疯狂掐诀,城市外围的地面里金光闪烁,仙家符文构建出了一张大网,所有要跑出去的魔兽、魔族与魔修,甚至被污染的老鼠昆虫,都被这张网黏住,露出了行迹。
“让人来给我传功!快、快点!我坚持不了……多久……咳!咳咳!”敖昱开始咳血。
许扇扇把敖昱的话传出去后,第一时间为敖昱传功。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苹果醋对着敖昱比了个赛博大拇指,他是真切了解到,啥叫“抢功德,我是专业的”了。他确实是挑大梁的,但脏活累活都是其他人的,那些累瘫了的家伙还都对他心存感激。
等到观眇宗的化神修士们终于赶来,看见是彻底结束的人魔战场——这还是北霉洲覆灭后,人修第一次与成规模的魔族进行大战。
敖昱再次陷入昏迷,他的道侣精怪钺息倒是醒了,可明显不正常,他光着脚,一脸纯真地哈哈哈笑着,跑来跑去。
“启禀尊者,师叔之前为了保护师父,独自一人力战数头大魔怪,伤势颇重,现在功力大损,所以……所以大概是脑力有所影响。”禀报的是茜娘,师门靠前的修士,或是战到力竭,或是传功力竭,现在全倒了,她只是半步剑丹,轮不到传功,战斗时靠外围,现在还能动。
她说的时候面带戚容,忍不住擦了一下眼泪,结果刚为了见人擦干净的脸,就让手抹了几道黑红的污渍。
领头是乱羽剑尊,俗家名陆鹤,是惊龙剑祖的太祖姑姑:“我看了那些魔族,以你们的修为不足以应对,可是有前辈前来相助?”
“那些大魔本是要逃的,但师父早已经布置下了封魔的法阵,迟滞了他们的行动,我们这才能合力击杀大魔。”
“封魔的法阵?”
“对,后来情况危急,师父将法阵炸了,大魔与几个最厉害的魔修,都给炸成了重伤,不过……师父、师父他也倒下了。”茜娘眼泪流得更凶了,整个人一颤一颤的。
敖昱是她的血缘兄长,可茜娘早已将他当成了父亲一般的角色——毕竟,曾经在她的童年里,父亲是缺失的。在观眇峰的这段时间里,她已经重新自立,敖昱甚至曾经让她回到夏家成为监控者,也曾让她去某一支道团作为保护者,她还能为师弟师妹们说法讲道,但是,这不代表师父对她就不再重要了。
恰恰相反,敖昱依旧是支持着她的,重要的大山。
乱羽剑尊看向茜娘身后,其余修士也都哭得无法自控,这些可不只是平水峰的修士,有七成都是观眇宗其他峰头的。
她只能找了个散修询问情况,散修也是面有哀戚,乱羽剑尊看得出来,这是真伤心。
散修与他的同伴们是跟着平水道的几个修士过来的。
“平水道?”乱羽剑尊看向那也哭得伤心的几个金丹,其中一个金丹强忍悲痛,道:“我平水道以平水为己任,却也是平人道风波,魔族现世,我等义不容辞。”
“好大的口气啊。”乱羽剑尊笑了,“我听说,你们平水道多是凡人,平水应该也多是靠着你们这些修士吧?他们又能做得了什么?”
“挖了一捧土,便做了一捧土的事,舀了一瓢水,便做了一瓢水的事。”金丹很淡然地摇了摇头,“十人十捧土,百人百瓢水。凡人虽力弱,但靠着自己的能力,踏踏实实做了,便是做得了许多事。即便修士,若是什么都不做,也不过一事无成。我虽是修士,却也是从凡人的一捧土,一瓢水过来的,后来也并非谁靠着谁,不过是各归其位,各行其是罢了。”
“大胆!”后头一个元婴修士怒喝,乱羽剑尊袖子一抖,化解了他即将施加到茜娘身上的威压。
“你很好,可愿随我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