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对他们并没有过什么为难的举动,只是他无法不把最近发生的一些祸事和巫师联系起来,而实际上也确实与巫师有关。
他又问道:“你有没有听说,巫师以永葆强健的体魄为筹码,换取了不少人的秘密,结果其中一位大臣就因为敢欺瞒巫师,而意外惨死……”
“不对,我听说的怎么是那位大臣在大庭广众之下盯着巫师入了迷,惹得王暗地里起了杀心——嗬——”
这人话说到一半,倒吸了一口凉气,狄萨弗森不知什么时候又走了出来,站在不远处。
“他去哪了?”狄萨弗森铁青着脸问。
两名宫仆愣了愣,惶恐不已地对视一眼——巫师难道不在里面吗?!
“我不知道啊,陛下,入夜后我们根本就没有看见过巫师大人!”
“是啊,没有他的允许我们也不敢进去打扰!”
“……”狄萨弗森呼出一口浊气,磨了磨牙,抬脚就离开了王寝。
总算没过太久,在理智尚存之时,他在长久空寂无人的神殿找到了乔密尔。
穿过繁复且落满尘埃的殿柱,一道熟悉的背影遥遥出现在他视野中。狄萨弗森边向前,边急躁地解掉身上染血的板甲,重物砸在地上荡出沉闷的回响。
“这么快就解决了么?”乔密尔放下擦拭干净的供奉用的金器,一一摆好,转身道,“我还以为——”
后面的字音悉数化为了喉间的嘤咛,他几乎是被转眼而至的黑影裹挟,陷入炽烫而紧密的桎梏中。夜色模糊不清,仿佛有一头饥肠辘辘的野兽叼住了他的脖颈。
狄萨弗森将乔密尔半压在神像的台座之下,晦暗的银眸朝高高的神像扫视一瞬,欲摧毁的冲动一闪而过。
不知为何,他总有一种与乔密尔之间横亘着什么的感觉,且越来越明显……
“好了,唔……”青年细碎的声音响起,“先回去,别在这里……”
他抬起手臂,抚着狄萨弗森的后脑勺,后者终于平复了下来。
“我不喜欢这样。”过了一会儿,狄萨弗森将乔密尔充满凉意的手放进胸前的衣服里捂着,闷声说道。
“嗯?不喜欢什么?”乔密尔仰头问。
“……”狄萨弗森顿了顿,话音甚至染上了一丝委屈,“你知道的。”
换作以前,谁能想象得到这人还有这副模样?乔密尔的心软成一滩水,轻叹道:“当务之急,是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完后顾之忧,就去营救瑞希。”
“可是——”
“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关于我的事,先不要管,好不好?”乔密尔堵住了狄萨弗森的幽怨,“话说,你真的决定了不带我一同前去吗?”
“是,已经决定好了,不可以商量。”狄萨弗森认真道,“你明白我最担心的是什么。”
他紧搂着乔密尔的后腰,俯下身,脸蹭在乔密尔的颈窝,不断吸嗅着,“我要把你藏起来,除了我,谁也找不到……”
乔密尔笑着回应这近乎幼稚般的宣言。
“你会好好地在这里等我的,是不是?”
“嗯。”
“你永远只喜欢我,绝对不会多看别人一眼,是不是?”
“当然。”
他望着狄萨弗森渴求的目光予以笃定的答复,多么想把与对方相处的每一刻变幻成永恒。
也许从许多年前那场意外发生之初,便注定陷入了私欲的漩涡中。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狄萨弗森就是他无法割舍的罪恶,曾经灵魂破碎时是,如今也是。不论如何,他只想要狄萨弗森安然无恙,即便,大陆真会因他而化为炼狱。
伪善的祈祷已丧失了与神明沟通的权利,而狄萨弗森依旧处于不安当中……他的存在仿佛根本无法将一切